邢砚溪仰头靠在门上,嘲讽地哼了一鼻子:“他们没有真心,也不懂得爱,精虫上脑跟谁都能来一炮。所以不值得信任,别管他们说什么,不要听,不当真,就对了。”
头顶的灯,播下一片光圈,像个牢笼,囚住宁奕。他被识穿,影子死死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宁奕很想反驳点什么,可他开不了口,仿佛一说话,就露馅了。
“你要是不愿意,就干脆点告诉他。”邢砚溪同情地眈了他一眼,“反正他早就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不愿意什么,他没有点透,宁奕听得一知半解。邢砚溪叠着步子转身拉门,“不过嘛……”摇身一变,他又成为黑门最美艳的调酒师,“你的任务本来就是要扮假基佬,我要是你就接受他的提议,反正又不是来真的,你怕什么。”
回了吧台,两人还在旁若无人地说着悄悄话,宁奕隔着晃来晃去的人群,看到关泽脩低下头,在关俊红扑扑的侧脸上,轻轻啄了啄。有人找男孩,他恋恋不舍地张开手,给了男人一个拥抱,这才如同鸟儿一般,欢快地飞走。
邢砚溪在吧台后笑:“宁警官喝什么,我请。”
胃不烧了,换了个地方疼:“就刚才那种能点燃的,给我来一打。”
关泽脩看他:“换个别的吧,给他来杯Silver Fizz。”
“不。”宁奕十分强硬地拒绝,“就要我点的。”
这种酒的确不适合慢慢品,宁奕彻底醉了,人像被抛在海浪中浮沉的一艘孤帆,天旋地转。关泽脩过来拉他,几次都被推开了。眼面前的光影闪烁如星,宁奕头一晕,双脚离了地:“别闹,再乱动,我就撒手了。”这一招还真有效,宁奕窝在男人的肩膀上不动了,双目紧阖,呼吸一起一伏。真是睡着了,他甚至抬起点手,指尖攥紧关泽脩胸前的一小片衬衣不放,像怕被摔着,又表现得很依赖。
关泽脩拿下巴颏在宁奕额头柔软的刘海上蹭了蹭:“傻瓜。”他说。
宁奕听见了,睫毛微微颤,谁傻了,你才傻瓜,他想。
关车门的时候,宁奕一时没托住脑袋,咚得叩在玻璃上,极响的一声,撞得不轻。
“宁奕,没事吧,痛不痛?”关泽脩去扳他的脸,想看一看他砸疼了没。
那张脸躲在男人的手掌之下,热乎乎,滚烫滚烫的。宁奕先是撇撇嘴,嘴角往下,关泽脩一下下的揉着他的脑袋,要将他的眼泪都揉下来。
他转过头,眼睛里蓄了水光,是真的要哭了一般:“疼。”
宁奕比手,戳了戳自己的心窝:“这里好疼。”说着话,两瓣唇就扑上来。
第23章 (上)
醉醺醺的气息扑面而来,嘴角的皮肉被濡湿,吻落偏在脸颊上。
关泽脩愣住,柔软的唇含着皮肤吸了吸,吮到嘴上,酒味的舌尖在唇珠上轻轻舔了舔,没费什么劲的,钻进口腔,从牙齿到头皮都酥了,他也快醉了。
宁奕铁了心要吻他,可真吻住了,又不知道怎么办好,他有点急,鼻子的气躁烘烘的,手在关泽脩的腕子上乱抠,怕他逃,也怕自己反悔。他认真吻他,笨拙又没有技巧,可这种青涩本身就很打动人,磨人的挑逗。
“嗯……”鼻腔里一个甜腻的音,这个吻变了味道,手沿着腰摸到背后,在后颈上安抚似的揉搓了一阵,关泽脩按着宁奕的脑袋,含了含他的嘴唇,狠狠吻下去。
和宁奕少年般干净的吻截然不同,关泽脩的亲吻充满了强烈的占有,热烈又霸道,宁奕难耐地往后缩,关泽脩就追着他,一直将他抵到车窗上。
狭小的空间里,温度高到不可思议,玻璃窗糊了,薄薄蒙上一层暧昧的水汽,又被两双胡乱缠绕的手透露一点点激烈。宁奕的浑身都在烧,汗出的不成样子,但没有躲,他在做一件清醒时决定不可能的事,他在回应关泽脩,用颤抖手,发出黏腻动静的嘴,颤栗中起伏伸缩的胸膛。
“宁奕……”有人在喊他,情深的他一听见,心就发麻。车座被放倒,换了一个姿势,唇贴着唇,舌头勾着舌头,他们倒向车座。
手从衣服下面伸进来,摸哪儿哪儿就软成一滩水,一抔陶泥,任男人揉捏出各种色情的样子,宁奕闭着眼,喉咙里发出些呜呜的呻吟,关泽脩短促地喘着气,像撕开块膏药,一点点从他的身上支起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