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谢思,白天上课,晚上画画。
她的速写本,丢失在整装回上海的路上,心痛过后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高考如期而至。
成绩出来后,谢思填报志愿时,和归九枝产生了分歧。
她想学文学,母亲偏偏让她学医。
两厢僵持下,谢思先服了软。
而远在西城的祝西宁,这会才从韩冬青手里拿到了电话号码。
他惴惴不安地拨了电话,心都揪着。
那头听电话的是个女人,声音很冷,一听就不是谢思,祝西宁有一刻的失望。
归九枝问他是谁?
祝西宁垂眸,眸色淡着,只说是谢思的同学。
归九枝看眼来电显示,微微挑眉,这就是女儿时常失神时想到的那位吧。
祝西宁开口要找谢思时,顿住,换了别个话题,问她的志愿。
不出意外的话,他的成绩稳比她高,肯定能和她在一个学校。
归九枝淡笑,在他恳切请求下,把志愿学校告诉了他。
……
这一通电话,归九枝并没告诉谢思。
此后两个月。
祝西宁再也没打来过电话,他想直接出现在校园里,给她惊喜。
谁知,报志愿前一晚,谢思给远在瑞士的谢怀撒了撒娇,让他搞定了难缠的母亲。
隔天,她填了北京的学校。
九月开学。
祝西宁直接扑了个空,去系里看新生名单,查无谢思。
他觉得颓丧,脑袋里又忍不住想,是不是谢思知道了他打来这通电话,故意改了志愿,就为不见到他。
顷刻间,祝西宁一双眸子彻底冷下来。
末了,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给归九枝又打了通电话,空号。
这反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祝西宁心都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分手了。
——
晚安
☆、学号三零
学号三零。
祝西宁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日头已高,太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在床头。
他额前背后都出了层薄汗,缓缓睁开眼,目光直视之处,雪白的墙壁,和正中心褐色的吊灯。
这是在他家里。
祝西宁眨了眨眼,有一刻的恍惚。
他做了个梦。
一个再真实不过的梦。
梦的前半截他已经想不太清了,只记得他为了赴辛莱的约,丢了狗,更丢了谢思,丢了他人生的一半。
后来,在学校浑浑噩噩过了两年,祝西宁和网友谢放一起被招去了职业电竞队伍。
末了,他与她重逢,在弄丢她多年之后。
梦境到此戛然而止。
祝西宁看着天花板,眸底清明,却被日光晃散,一片残影。
忽地,他抬手擦了下眼角,那里不知何时染了抹濡湿。
半晌,胸膛微微起伏,祝西宁合上双眼。
等到中饭过后,日头正高。
祝西宁坐在沙发上,看了眼趴在阳台边上晒太阳的黑白色边牧,眉眼微抬。
他起身走了过去,半蹲着,右手摸了摸它柔顺的毛发。
这时,茶几上手机嗡嗡震了几声。
祝西宁走过去捞起手机看一眼,发短信的是辛莱,说已经出门了,老地方不见不散。
他眉心微蹙着,打字回复:不去了
发出去没一分钟,电话就响了。
接通电话,听筒另一头传来辛莱郁闷的声音,“你放我鸽子?”
祝西宁云淡风轻地“嗯”了声。
辛莱皱眉,问:“为什么?”
祝西宁垂下眸,想了瞬,“不想去而已。”
辛莱被噎得无语,噼里啪啦数落了好一通,良久才挂掉电话。
祝西宁把手机放回茶几上,冲小西摆了摆手,奶狗很有眼力见儿地挥着小细腿跑了过来,尾巴还在空中随意地摆动着。
小西在他脚边打转,一双眸子黑溜溜的。
祝西宁唇角一扬,两根手指并着,在小狗额前敲了下,力道很轻,小西只仰着头呜咽一声。
“今天为了你,不去打游戏了。”
祝西宁反手又摸它毛茸茸的脑袋,如是说。
至于真正原因,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昨晚的梦境太过真实,后果也太过严重,导致他现在想想就后怕。
一个下午,祝西宁都窝在房间里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