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将江弦从夜景晏的记忆里剔除掉,夜景晏才能变成以前那个杀伐决断的上位者。
一个小时后,夜景晏幽幽转醒。
他转动着眸子,看着陌生的陈设,眼眸里浮动着疑惑。
常思华凑过去,轻声询问:“儿子,你感觉怎么样?”
夜景晏扶着额头,微微蹩眉:“我怎么了?
常思远目光闪了闪,说出提前准备好的说辞:“你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做治疗。”
“出了车祸......”
夜景晏总觉得记忆里全是很重要的一块,这一块区域藏着什么内容他却始终想不起来。
心里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很难受!
让他心绪不宁!
夜景晏按住心口的位置,眉头锁的很紧:“我出车祸之前是要去做什么吗?”
他总觉得有很重要的人在等待他。
“你出车祸的时候是要去出差。”
常思华决口不提有关于任何江弦的事情,她害怕触动夜景晏的记忆。
“只是出差?”
夜景晏觉得不对劲。
如果是出差,他不会有很强烈的不安感。
“除了出差,还能有什么事吗?
常思华看出夜景晏表情有异,眼眸转了转:“最近你都在忙活拍卖会的事,有几件拍品出了问题,你在跟进调查。”
夜景晏的注意力被转移到拍品上,他最近确实在忙这事,已经跟进了将近半个月,最近好不容易有了突破。
“张献那边调查出什么了吗?”
“张献出国做调查,很快就能回来。”
常思华说谎了,其实张献早就被她控制。
但凡知道夜景晏和江弦关系的人,都被她收买。
不会有人在夜景晏面前提起江弦的事,从此以后,江弦会从夜景晏生命之中彻底消失。
夜景晏很疲惫,说了几句话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模糊的身影靠在他怀里,柔软的触感那么真实,好像真的有那么个人,给了他强烈的悸动。
可他是谁?
他始终看不到那人的脸。
夜景晏很努力的想要去抓他,可那道身影就在他身侧不远不近的位置,让他感觉得到,可却捕捉不到。
“啊!”
夜景晏从梦里惊醒,他看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喘着气。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生生挖掉一块,很空很疼......他到底是怎么了?
*
砰!
酒店的门被从外面用力踹开。
夜北辰带着保镖冲进去。
看守着江弦的保镖反应过来,瞬间和夜北辰带的保镖缠斗在一起,场面一度变得很混乱。
夜北辰趁乱扶起江弦,将他带出房间。
“江弦,你怎么样?”
夜北辰见江弦脸色很难看,他俯身将人抱起来:“哪里不舒服吗?你的脸很苍白。”
江弦小腹坠疼的难受,他抓着夜北辰的衣服:“夜少,麻烦你送我去医院。”
夜北辰心头一惊,
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保镖伤到江弦,只让他们守着江弦不让他离开,可这群废物竟然敢动他的人!
夜北辰眼底闪过杀意,感觉到怀里身体的颤抖,他不敢耽搁,抱着江弦飞快的跑出酒店。
“江弦,你坚持一下,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夜北辰将江弦放进车里,去医院的途中,江弦晕了过去。
“弦弦!”
夜北辰失声疾呼,自然是无人回应。
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暗恨自己没有照顾好江弦。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医院急诊楼门口。
夜北辰抱着江弦冲进急诊室。
“医生,快点看看他!”
医生火速赶来,江弦被送进诊室。
一个小时后,急诊室的门从里面打开。
夜北辰焦急的迎上前:“医生,他怎么样?”
“先兆性流产,现在情况已经稳定。”
医生嘱咐道:“不要让他再受刺激、不能有剧烈运动。否则,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夜北辰薄唇抿成一条线。
这孩子该留吗?
江弦被送进病房,夜北辰守在他身边。
看着他苍白的脸颊,眉梢间的痛楚,夜北辰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握着江弦的手,低声道:“江弦啊!你为什么非要选一条极其难走的路?夜景晏能给你幸福吗?你啊!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江弦还处在昏迷之中,自然不可能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