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吻_作者:松子茶(108)

  他忍不住勾住了岑南的脖子,像以前一样躲进他怀里,鼻尖亲昵又依赖地蹭着岑南的脖子。

  刚才吃饭的时候喝了点香槟,岑南说是本来想用来跟他告白的,他多喝了点,本来觉得没什么,现在被子里暖融融的,喝下去的酒精却像热气一样折腾上脸。

  梁沐秋两边脸颊都是粉的,也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燥的,那双唇向来柔软,玫瑰一样红,唇线很漂亮,笑着的时候尤其勾人。

  他望着岑南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像是真的醉了,有点黏人。

  岑南本来就不想当正人君子,伸手揉了揉他的嘴唇,问他,“你记得原来刚搬家的时候,你买了一条细绒毯子回来,非说是波西米亚风格吗?”

  梁沐秋现在脑子里有点混乱,“不,不记得了。”

  岑南有点不满意,“怎么会不记得,” 他稍稍凑近,与梁沐秋鼻尖相对 ,声线喑哑低沉,“你跟我搬进新家的第一次,不就是在那条毯子上做的吗?”

  他说着,咬了梁沐秋的下唇,舌尖从唇边一扫而过。

  梁沐秋脑子里轰了一下,本能地觉得有点危险,身子也往后退。

  他可想起来了,不怪他不记得,被他俩胡搞了一次那条毯子就废了,趁着天色黑,他赶岑南去扔的。

  眼看着岑南神色危险,他赶忙阻止,“你可别想重温,我现在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

  他现在可不是青春洋溢的二十岁,还能在冰冷的地板上再滚一夜。

  岑南却还是不管不顾,凑过来吻他的嘴唇,岑南亲人的时候总有点粗暴,君子的皮囊到了床上就绷不住,恶劣地喜欢看他哭,要他求饶,连亲吻都透着一股凶劲。

  他的手按着梁沐秋的腰,手指挑开睡裤的边缘,伸进去,划过细白的背,腰线,又一路向下。

  梁沐秋觉得自己像一块柔软的面团,被岑南揉捏成了各种形状,掌心的温度太热,他几乎要被烫得化开。

  等岑南的吻落在他耳边的时候,他呼吸都不匀了,气喘吁吁地抓着岑南的衣襟,含蓄提醒道,“没,没带工具,。”

  他今天坐上岑南车的时候,可没想过会有这出。

  没想到岑南吻着他的脖子,抬头望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有的,在你手边的床头柜里。”

  梁沐秋:“……”

  岑南厚颜无耻道,“都把这间公寓复刻了,肯定要和当年一模一样。”

  当初他们床头柜里可塞着不少五花八门的东西,年轻气盛的大学生,比春天里的猫还经不起撩拨。

  梁沐秋终于忍无可忍,骂道:“你变态啊!”

  但是现在说变态也晚了,早在十年前能逃的时候 他就没能清醒,晕头转向栽进了圈套里。

  浅色的丝绸睡衣从床沿上落到地板上,揉成凌乱的一团。

  一只素白的手抓住了床的边缘,绷直又收紧,指甲盖圆润饱满,因为用力泛着白,指关节反而透着粉,像胭脂化在了白色的雪上。

  手心里被汗浸湿了,细长的手指攥紧了床单,因为太用力,深蓝色的丝绸在指缝中若隐若现,像起伏的山峦。

  屋子里很暗,却留着一盏床头灯,彩绘的花卉形状,照出一室的迷离醉人。

  墙上有交缠的影子,融在一起,像一滴水遇上另一滴水。

  不知过了多久,床边的那只手才陡然松懈,从床边垂落下来。

  修长白皙的手臂,衬着深色的被单,白玉一样精雕细琢,只是手腕上吻痕斑斑,桃花一样的颜色,暧昧又令人羞恼。

  但细长的手指全然没了力气,无力地垂着,连指尖都透着团粉,像是被人在唇间含弄轻咬过。

  梁沐秋已经累得睡着了。

  卧室里的窗帘拉着,中间却留了一道缝,可以望见星斗满天。

  在这星光里,岑南低头望着梁沐秋。

  他捏着梁沐秋的右手,手指从他的无名指上划过,又十指相扣。他的手比梁沐秋稍大一圈,正好团团包住。

  他想起在芝加哥,他奶奶在人生的最后,记忆已经不太好,神志也不清醒,一遍又一遍给他讲,她当年与爷爷相遇的故事。

  本是华裔的爷爷因为偶然回了一次中国,爱上了当年才十八岁的她,冒冒失失地买了束花环手串上前送她,从此就在这片淌着他血脉的土地上定居了。

  她满怀幸福地说,“他个假洋鬼子一点也不懂诗,念来念去也就那几句,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是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