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到进了门,他被岑南抵在门上亲得气喘吁吁,他就知道了,岑南不是有气,而是有情。
梁沐秋被吻得话都说不出来,喉结上下滚动,手背抵在唇上,不让自己的声音太难堪。
他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扣子,柔软的布料被揉成一团,扔在了沙发上,又滑到了地上。
屋子里还没开灯,窗帘也关着,黑压压一片,什么都朦朦胧胧,但又不至于什么也看不清。
起码他低头的时候,就可以清楚地看见岑南的牙齿叼着他的拉链。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轻哼。
这样清贵斯文的一张脸,从年少时起就是无数人的梦中情人,禁欲又冷淡,像青竹一样干净挺拔,似乎连笑一下都是奢侈。
此时却半跪在他身前。
鸦羽般的睫毛轻轻抬起,露出一双清光潋滟的眼睛,近乎痴迷地望着他。
梁沐秋心头一热,想起当年在学校的图书馆,岑南在书架的最后骗他亲他,也是这样的眼神。
从来冷漠矜贵的人,动起情,才更招人。
他骂了句脏话,不受控制地抓紧了岑南的衣服。
“你就会勾引人,”他低声道,说不清是埋怨还是鼓励,“国外的法学院就教你这个吗?”
岑南闷笑了笑,眼睛弯了一弯,全当夸奖。
两个人一路从客厅里厮混到床上。
梁沐秋不松口,岑南就不做到最后一步,像是这时候又捡起了礼义廉耻,当个谦谦君子。
梁沐秋被吊得不上不下,灵魂都像飘在了半空中,却又拉不下脸自己开口,望着岑南的眼神简直怨念。
但他又挑不出岑南什么错。
刚刚抱着他去浴室洗过澡以后,岑南又在给他剪指甲,温柔细致,仿佛卖身给了梁沐秋,要尽心尽力伺候好这位老爷。
梁沐秋手生得也好看,码字拿笔的手,却没磨出什么老茧,十指修长,白玉一样润泽。
他躺在床上,斜着眼看岑南,洗完澡后,岑南换了睡袍,深灰色的丝绸,腰带系得松松垮垮,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肤,那上面还有他挠出来的印子,头发吹得半干,没有白日的严肃规整,反而有些凌乱不羁的性感。
梁沐秋懒洋洋笑了一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像个律师。”
岑南看他,“那像什么?”
他要看岑南一眼,故意道,“像会所的少爷,”他瞅瞅岑南的脸,“看你这姿色,说不成还能混个头牌。”
岑南也笑了笑,他收拾掉膝上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又躺回了梁沐秋的身边。
他拉着梁沐秋的指尖亲了亲,问道,“那梁先生要包下我吗,我很听话的。”
梁沐秋心想,你还来劲了。
但这也算个情趣,满足了梁先生某些不可言说的恶趣味,他上下扫了岑南一眼,眼神轻佻,问道,“那你多少钱一夜,太贵我可包不起,我们小编剧很清贫的。”
岑南已经凑过来吻他的眉心。
“不贵,”因为亲吻,岑南的声音有点模糊,“我自荐枕席,愿散家财,求梁先生一睡。”
这迷魂汤灌得实在好听。
梁沐秋被亲得又有点腰软,勉强才说了一句,“谁稀罕。”
但他心里也很有点不想早朝的意思。
去什么片场,讨论什么剧。
是岑贵妃他不好睡吗。
但他也就是想想。
第二天十点,梁沐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还是出现在了片场。
岑南自然也跟过来了,他一改前几天的随性,收拾得休闲却精致,像个开屏的公孔雀,大马金刀地往他旁边一坐。
温炀大概是昨天被刘峰韬科普了一番,今天瞧着他俩的眼神,显然是已经回过味了,颇有点瞧好戏的意思。
梁沐秋虽然现在脸皮厚了,被前相亲对象这样打量,也有点不好意思。
趁着岑南出去接电话,温炀就端着个小马扎坐来了梁沐秋旁边。
“梁编剧,”他一只手支着下巴,明明是个很有魅力的成年男人,含笑看人的时候竟有点天真,“你那时候就是因为他拒绝我吗?”
他问得直白,梁沐秋倒一时不知道怎么找借口。
他当时确实跟温炀交过底,因为不想有牵扯,也不想温炀误会,他坦白地说是自己还没从过去的感情里走出来。
如今被人问到面前,他也只能认了。
“嗯,是他。”梁沐秋说道。
温炀笑了笑,“被你拒绝了,我可伤心了好一阵子。如今一见这位岑先生,我才明白了,原来我就不是你的那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