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混迹娱乐圈十年之久，大大小小的艺人认识了几百个，或许上千？反正他没正儿八经细数过。现在，丑的人各有各的丑法，好看的人都是“相似”的。说不定这个人也在做艺人，所以他才稍有印象吧……
鬼使神差的，他拿起了手机，拍下了这张旧照片。
看了底下的时间，9年前……
“疯子，你竟然会认认真真的看书？”顾子喻突然进来，吓了风湛一跳，他莫名心虚的把照片塞进书里，装模作样的翻了起来：“闲着发慌，看小说而已。你也来看书？”
“看什么书？”顾子喻拿着手机，翻着短信和新闻，“你到底有没有身为艺人的自觉，竟然都不关心娱乐新闻？影帝孟皓凡被曝隐婚，当红小旦徐芷涵被狗仔抓拍出轨照……我们俩这种至今没有真凭实据的外宿新闻，早就不值钱了好么？”
风湛的表情说不出的意外：“所以？”
“所以我们可以卷铺盖走人了！”顾子喻转身回了客厅，风湛接了张盟的一个电话之后，再出书房的时候，就看到了换回之前那一身行头的顾子喻。
他们俩昨日收到了衣服，以及……四种size的的内裤，就换上了休闲服，洗了内裤……两个男人把内裤放在空调底下吹了两个小时，终于干的差不多了，心情复杂的换上了新内裤。
风湛也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却对着换下来的衣物有些无措。这些都是宋雅买的，那……他是该带走还是留下？带走显得忒没出息，贪小便宜，不带走，留着给人家做纪念么？
他踟蹰的站在洗衣机旁。
带还是不带？
“你在犹豫什么，还不走？”顾子喻靠在门边，古怪的看着风湛。
风湛仿佛是被惊醒一般，抖了抖，盯着顾子喻手里的袋子，是昨天用来装内裤的乳白色不透明的包装袋，他迅速的收拾了几条内裤带上，自己穿得上的，穿不上的，一股脑儿都装进袋子里。
而那件休闲衫，从洗衣机的旁边滑下来，掉进了脏衣篓子和洗衣机的夹缝里。
两人进了电梯，按下了负一楼地下停车场的按键。顾子喻看到风湛的袋子里鼓鼓的，好奇的问了句：“你怎么还装了那么多东西走？”
风湛被这句话呛住了，他盯着顾子喻的袋子，不明所以：“你也不是带了内裤走么？”
“我就带了自己昨天换下来的内裤啊，一条内裤能把袋子撑成那个样子？”他意有所指的看着风湛手中的袋子。
风湛眼睛突然睁得老大，夺过顾子喻的袋子……果然，里面只有一条内裤。
……
顾子喻乐不可支：“我来看看，天哪，人家买的内裤你都带着了？你穿得了么？或许，这条你挤挤还是能用的？”他拎着最小的那一条，晃了晃。
风湛一把夺回了内裤，有些恼怒的装进袋子里：“哪来那么多废话？人家买这种东西就是给你用的，你走的时候肯定要带着啊，不管用不用的上，否则，你让人家一个女孩子怎么处理？拍卖吗？”
“她要真的去拍卖，说不定还能赚不少。”顾子喻没脸没皮的接着。
风湛想着，这人果然是小混混出身，流氓到家了。
“那套衣服肯定是不需要带走的，就算人家做好了一次性的准备，我们留在那里，还能给人家当抹布呢。不过内裤嘛……我只管带着自己的，其他的，她想扔就扔，以后留着用也不是不可以。”
风湛翻着白眼儿。
他以为所有的男人都像他一样“看的开”么？自家女友家里惊现三种size（另外一种被穿走了）的内裤，想必宋雅男盆友的表情会很有深意。
直到坐上了张盟来接他的车，他还觉得很不可思议。
自己在一个陌生女人家呆了三天，从刚醒来的迷茫，到初见宋雅的不屑，到对那个女人轻视自己的愤怒，到被怼到习惯，到得知那个女人很悲剧的过去的怅然，到现在……他还能记起那个女人面对他时的每一个表情。
平淡的，疲惫的，悠闲的，温柔的，无奈的……
现在想想，他还会有一种“啊，原来他这三天接触了那么一个人啊”的心情。
虽然除了宣传新书就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但想到这个人，他还是不自觉的闷闷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