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师凡坐在驾驶座上,手足无措地给简丛递着卫生纸,满眼难以置信:“不就一个男的,还是个骗子,你至不至于……”
刚刚简丛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从卫生间一出来,小脸就垮了个彻底。
人才走到大厅,眼泪已经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弄得旁边侍者纷纷谴责望过来,像他欺负了简丛一样。
简丛哼哼唧唧,边擤鼻涕边骂:“你懂个屁!你不还回来追我小姨了,有种别回来!”
薄师凡试图讲理:“这哪能一样,起码我跟你小姨结过婚,你俩结过吗?”
简丛抓着安全带哭得更厉害,说不过了就让薄师凡不许出声。
“好好好,我不说了。”
薄师凡也是没想到正儿八经一大小伙子,见了前任一面能哭出这阵仗,只能继续拿纸伺候着:“我还以为你早不喜欢他了呢,一直也没听你提。”
简丛用卫生纸裹着鼻翼疯狂用力,后颈哭得通红:“我不要面子的吗!他这么欺负我还喜欢他,贱不贱呐。”
薄师凡心说好家伙,这嘴一毒起来连自己都骂,的确是病入膏肓了:“所以他今天突然出现是想干嘛?”
说到这个简丛就更烦了。
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铁定会惦记得睡不着觉:“他说要问我问题,但还没问你就来了!”
薄师凡听着又是一怔,敢情还成了他的错。
他已经对简丛的恋爱脑不报什么期望:“那你现在什么打算,还找不找新欢了?”
简丛揪了两把鼻子哼哼说:“当然找,你刚刚那些照片里尺寸18以上的全都打包发给我,我要自己慢慢挑。”
薄师凡随口:“看来东明地产那个小儿子底下还不小。”
简丛再次被看穿,眼眶又红了,打着泪嗝吼:“闭嘴啊!”
后来车开一路,简丛哭是没再哭了。
但薄师凡把他捎到经纪公司门口依旧心有戚戚,毕竟人是跟他待在一起被搞哭的,问:“你自己行不行,不行我陪你上去。”
简丛拍了拍脸蛋,让自己从狗男人身上振作精神:“我老板跟经纪人哥对我都挺好的。”
薄师凡掌着方向盘:“行呗,反正你记着我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们要是挤兑你,你就把违约金爽快付了,过来投奔我。”
简丛一条腿已经从车里迈下去:“他们还不知道我爸是简维民呢。我突然一下拿出一大笔违约金,他们肯定要吓死,以为我出去卖|器|官了。”
薄师凡:“昨天你经纪人不还去你住处了?”
就那套高级公寓的地段,是个人就知道便宜不了。
“以为我是被包养的呗。”简丛毫无在意说完便拍上车门。
昨天晚上捅出那么大篓子,他谁也没理,自然得主动回来负荆请罪。
简丛大步流星踏进公司。
从前台开始,周围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怪异。
简丛以为是老板在他这攒了怨气无处发泄,拿大家撒火。
结果等他找到办公室,一个男生高亢的嗓音穿透门板传出来,噼里啪啦地吵架。
简丛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原来是两个练习生在争下一个上综艺的名额归谁就是平台施舍给他们那个B级综艺。
说愿意让他一拖一,在他们公司再捎一个。
简丛原本以为经过他昨天那一闹,平台多半得反悔取消。
但现在看来,资本就是资本,流量为王,哪怕事后弄他,也要先架着他把热度消费光。
办公室里嗓门最大的那个,简丛一耳朵认出来。
南杰齐,今年刚被签进公司的一个小男生,十六七岁,仗着自己从小学舞,家里条件又不错,在练舞房目中无人。
狂得他一个不常来公司的都知道。
另一个声音小小的,是签约满两年的一个后辈,林格,也才十八。
礼貌腼腆,逢人就鞠躬,搞得简丛经常怀疑他在韩国或者日本当过一段练习生。
业务水平谈不上多出挑,但也不拉胯,温温柔柔,倒跟他一样,也是唱优于跳。
论资排辈,那个B级综艺如果他去,多半就是林格跟他一起。
但现在南杰齐不服。
他觉得自己再待练舞房也是蹉跎,于是拽上林格便到了老板办公室,一个劲地说:“我就是比他强啊,要练也是他自己留下来接着练。《少年派时代》让他跟简丛一起去纯属浪费名额,刚过海选,第一轮就被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