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屁,这么算下来,跟给五折有什么区别。”原以为霍豆会帮自己的忙,却没想到出了这么个馊主意,男子白了他一眼,“算了算了,看你好不容易带个陌生的男人来吃,就给你五折。”
“诶,还有这样的,那下回……”红豆眼睛一亮。
“没有下回。下回就是原价,再加收百分之十的服务费。”男子将菜单放到霍豆面前,“我叫阿坊,是这家店的老板,想吃什么自己点,点好了叫我。”
“喂喂喂,不带你这样的。”
“我是老板我做主。”
红豆轻哼一声,倒了一杯冰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阿海乐呵呵地看着兄弟与红豆斗嘴,也倒了一杯冰水放到霍豆面前,介绍道:“阿坊家的生蚝是从北海道空运过来的,特别的鲜甜,鱼类和贝类都是当天早上从海里捞来的,最新鲜不过了,鱼头熬的汤也很不错。不过我最建议你吃的就是这里的黑鱼籽。仅此一家,别无分店。”
“尽管点,最好吃垮他,难得有五折。”见阿坊转身离开,红豆喝了好几口冰水,笑眯眯地说道。
“好咧。”霍豆咧嘴一笑。
桌上的空碟越堆越高,霍豆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叹了一口气:“不行了,再也吃不下了。”
“我也是。”红豆放下手中的筷子,伸舌头舔了舔沾在嘴角的酱汁,“本大爷记得你只点了二十份生蚝呀,这多出来的是谁点的?”
“我。”阿海憨厚地笑了笑,喝了一口鱼头熬成的浓汤,“吃不完给谛听打包带回去。”
“喵了个咪的,不是说你自己请谛听吃拉面刺身章鱼小丸子么?”红豆怒视着阿海。
“我过来的时候阿坊不会给我这么低的折扣,刚好这次你来了有打五折,那肯定要带点回去给谛听尝尝的。”阿海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剩下的是你给钱?”
“不是红豆请我们吃饭么?”
“对呀,不是你请我们吃饭么?”霍豆附和道。
“喵了个咪的,霍豆你给本大爷闭嘴。”红豆丢了一个白眼过去,“本大爷是请你们吃饭,又不是请谛听那个饭桶吃饭,凭什么阿海你给谛听打包还要本大爷出钱?”
“都差不多嘛。”阿海一脸无辜地说道。
“差很多好不好。”红豆冷哼一声,把多出来的那几份生蚝扒拉到自己面前,硬生生地把它们全部塞进了肚子里,把空碟叠到顶上,打了一个异常响亮的饱嗝,“本大爷才不会让你们打包带回去呢。”
“这是最后十份生蚝了,没货了。”阿坊黑着脸端着一个很大的托盘出来,将托盘里的生蚝重重地放在餐桌上。
红豆看在眼里,脸也黑了。
吃饱喝足,歇了好一会,红豆黑着脸掏空了包里的所有钱,直至摸出最后一个钢镚才勉强凑够五折的数目,临走时,她将柜台上那个玻璃碗里的薄荷糖全部倒进了手里,冲着同样黑着脸的阿坊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去。
阿海提着一个冰镇的玻璃盒子兴冲冲地去开车,霍豆则是哼着小曲走在后面,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只黑黝黝的蝙蝠倒挂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见他望过去,蝙蝠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蝙蝠?霍豆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蝙蝠离去的方向。
后背被人重重地撞击了一下,霍豆稳住身形,转过身来,只见红豆一只手摸着鼻子,而另一只手上的薄荷糖掉得没剩几个了,她抬起头吼道:“喵了个咪的,你停下来也不知道说一声,痛死本大爷了。”
“我也看到蝙蝠了。”霍豆蹲着身子将洒落在地上的薄荷糖全部捡起来,递给红豆。
“在哪儿?”
“飞走了。”
“这就奇怪了,难道泣尾山发生了什么事?”红豆丢了一颗糖到霍豆的手里,其他的都被她装进了随身背着的小包里。
“回去把这件事情跟老大和贺茂先生说一下。”霍豆撕开糖纸,将白色的薄荷糖丢进了嘴里,一股清凉味在口中蔓延开来,使他饱餐一顿后昏昏欲睡状态一扫而空,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三人回到坐落在山中的古老庭院,阿海欢天喜地地提着玻璃盒子跑去后院找谛听,而红豆与霍豆则朝和室走去,踏上台阶尚未拉开纸门,只听贺茂和彦无奈地说道:“傅先生,我们下了一天的棋了,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