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响起,教室再次变得嘈杂,两人还是如同雕像,坐着一动不动。
终于张逸文忍不住了,转过身来看着梁肖友问“你最近躲着我,是因为迟重阳了?”
梁肖友摇头“不是。”
“那为什么?”
梁肖友却说不上来。
“说啊,为什么躲着我。”
“我……”梁肖友低着头说道“我是想给你和康雪点空间。”
“空间?”张逸文语气不大好的重复了一遍“你就这么想我跟她好了?”
梁肖友不说话,他想摇头,不敢,只好点了点头。
“好,好,你可真是为我着想的好哥们,好,好的很。行,我现在就去告诉她去,我接受她了。”
张逸文也不知道是在赌什么气,这几天,明明每每看到身边的人不是梁肖友而是康雪时都烦躁不已,却被梁肖友的一句话,气的立马要去接受了康雪。
张逸文说去就去,立马跑走了。
梁肖友在张逸文跑走之后,就开始毫无意识的在本子上画圈圈,画一个涂黑一个,画一个涂黑一个,在涂满了一张纸之后,张逸文黑着脸打了声报告,回来了。
黑着脸,没有成功吗?康雪不会拒绝张逸文了吧。怎么可能?但是万一呢,毕竟张逸文脸色这么坏,梁肖友抱着一点点侥幸小心翼翼地问“你去了吗?”
张逸文被梁肖友的“催促”气的不轻“去了,接受了,那个女的现在是我女朋友了,你高兴了?”张逸文没好气的小声喊道,声音在前后三桌之内激荡,引来大家或八卦或兴奋的目光。
张逸文喊完便觉得自己实在是幼稚。为了斗气,匆匆忙忙过去将康雪变成了女朋友。想要报复谁吗?能报复了谁呢,人家恨不得自己跟别人好了呢。张逸文气闷。
梁肖友低下头去,差点流下泪来。他狠狠控制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哭,让自己赶紧认真听老师讲课。但是黑板总是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的。
所幸张逸文趴在桌子上自己生闷气,不曾注意他。
等下了课,梁肖友立马跑了出去。
躲在洗手间隔间里,不住的擦眼泪,他不敢出去,怕被人发现。直到上课铃响了,他才擦干了泪水走了出来。眼睛有些红,他不能回去上课,他也不想回去。
梁肖友毫无目的地走进小花园,打算在这儿待到下课才回去。结果刚坐到长椅上,就听到有人在喊“小恩人。”
是迟重阳。
迟重阳拿着一根笔一个素描本向他走过来。
“没想到你竟然会逃课。”迟重阳走进了看到了梁肖友红肿的眼睛问道“唉,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人问还好,有人问,梁肖友更觉难受,刚刚控制住的泪水,又忍不住往下流。
迟重阳叹了口气,也不说话,只是坐到了梁肖友旁边,递过来一张纸巾,陪着梁肖友落泪。
等梁肖友终于止住了哭泣,才开口说道“既然这课逃都逃了,我带你出去玩儿吧。”
“去哪儿?”梁肖友带着浓重的鼻音问。
“跟我走就对了。”迟重阳拽着梁肖友绕到学校一处比较矮的围墙处,说道“翻墙,出去玩儿啊。”
梁肖友从来没有翻过墙,在他犹豫的功夫,迟重阳已经助跑两步跃上了墙头。
“来,把手给我,我把你拉上来。”
梁肖友试探性的将手伸起来。
“抓好”迟重阳拽住梁肖友的手,将梁肖友拖上了墙头。
两人就这么越狱成功了。
逃离学校的刺激感,将梁肖友抑郁的心情冲淡了些。
“走,这附近有个游戏厅,打游戏吗?”
梁肖友跟着张逸文去过游戏厅,张逸文带着他将那儿的游戏几乎玩了个遍。
“好啊,”梁肖友说。于是两人便拐进了游戏厅。
而那厢,张逸文趴了一节课之后,一抬头,梁肖友不见了。满以为他去洗手间了,没一会儿就回来。结果上课了梁肖友都没有回来。
那历史老师走过来还问张逸文“小友去哪儿了。”
张逸文在心里骂“我他妈的还想知道他去哪儿了呢。”嘴上倒是说道“他不舒服,去医务室了,老师,我是回来拿钱的,拿了钱,得过去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