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_作者:三三娘(193)

  出乎骆明翰意料的是,骆远鹤干脆拒绝了回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说,”骆母终于开口,“你们兄弟俩你来我往的聊了半天,到底是不是同一个?”

  骆明翰欠了欠身:“是。”

  “那好啊!”骆母跟骆父对视一眼,“亲上加亲了不是?哎,远鹤,既然缪缪是跟你一起去留学,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总担心他那么小,一看就照顾不好自己。”

  骆远鹤勉强笑了笑,似乎是说不出话。

  “宣布件事,”骆明翰把剧本贯彻到了最后一环,“前段时间我已经跟缪存求婚了。”

  “哎,真的啊?”

  “真的,就在关映涛的会所,”骆明翰修长的指尖抵着太阳穴,不耐烦地似在思索,“那个谁……还有那个谁, Forbes,Becca,还有郭子骞都在。”

  成年后,兄弟俩的社交圈就泾渭分明了,但城市的圈层就这么大,两人又都盛名在外,便难免有交集。他刚才说的,就都是两人难得的共同好友。

  骆母简直高兴得不知道怎么是好了,两眼放光又是牵骆明翰的手,又是拥抱他:“骆明翰,你难得这么有行动力啊!”

  骆明翰回拥着母亲,目光却看进了骆远鹤的眼眸深处,微微眯了眯着眼,意味深长地说:“因为很爱他。”

  骆父自觉地帮妻子收拾碗筷卫生,骆母想留骆远鹤,却没留住,“学生还在家里,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什么学生,不就是妙妙吗,他病了?”比起昨天,骆母显然要上心了很多。

  “不是缪缪,是另一个学生。”骆远鹤难得撒谎。

  “你昨天还说是”

  “如果是缪缪,当然是在骆明翰家里,怎么会在我那儿?”骆远鹤淡淡地反问。

  倒真把自己母亲问住了。

  骆母送兄弟俩一起出门,骆明翰开了车,但他那别墅和大学城是南北两个方向,骆远鹤刚点开叫车软件,骆明翰不冷不热淡淡地说:“我最近住大学城那块儿,顺路送你。”

  兄弟两个讲话惯常就是这样,没有特别亲热的份儿,但骆母知道他们感情好得很,见怪不怪地叮嘱了两句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一路无话,只有轻音乐流淌。直到车子驶上高架桥,骆明翰才说:“上次问你,还说要过一个月才回来,怎么突然提前了?”

  骆远鹤漫不经心地反问了一个问题:“是你跟缪存说,我要结婚了?”

  骆明翰懒洋洋地反驳:“有吗,我不记得,他听错了吧,是关映涛要结婚。”

  “你从那天给我打电话,问他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开始,就已经知道了真相。”

  “他跟我一直同居,为了隐瞒身份,每天被我送到职校后,又大老远地骑车到美院,我看得心疼,能怎么办?问清楚了就省得他这么辛苦骗我。”

  “骆明翰。”骆远鹤听了他一晚上半真半假的说辞,隐忍了一晚上,终于愠怒,“缪存不是你像以前一样,可以随意玩弄丢弃的玩具。”

  窗外夜景带着灯影飞速后退,路虎车在骆明翰的驾驶下始终平稳、冷静、匀速,他打转方向盘,驶出高架闸口,“我说过,我们已经交往了一年,已经准备结婚了。”

  骆远鹤闭了闭眼,忍住了眼底几乎就要失控的烦躁。

  “你应该知道,你今天撒的所有谎,只要我问一问缪存,就都会一清二楚。”

  车内陷入安静,骆明翰收敛了那种淡淡的嘲弄与锋芒,半晌,语气转为温和:“骆远鹤,小时候,我连压岁钱都借给你去买进口颜料,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也很想买那双篮球鞋。”

  一直到驶进小区停下,骆远鹤都没有再开口。骆明翰停稳车,从烟盒里抽出烟叼上,含糊而淡漠地说:“下次见到缪存,记得叫他嫂子。”

  骆远鹤原本已经下了车,闻言,握住车门冷笑了一声,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气:“这一晚上威逼利诱你都用过了,”他回过眼,沉静的眸光就着路灯看进骆明翰的心里,“我问你,你为什么这么忌惮我?”

  点烟的动作一顿,骆明翰没有回答,橙蓝色的火光照亮他拢起的掌心。

  “手镯是缪存送我的,是我三十岁生日礼物,”骆远鹤淡淡地问,“你又有什么?”

  砰的一声,车门被他甩上。

  车前灯将前路照得下了雪一般地白而苍茫,骆远鹤脊背笔挺,在骆明翰的注视中步入前厅。

  缪存吊了快三天的盐水,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就是骆远鹤冰箱里空空荡荡的,他点了外卖,好久也没来。门铃响了一声,他如蒙大赦般跑过去开门,一看是骆远鹤,结结实实地愣住,失望地说:“还以为是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