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变了脸色,却不是为这一面倒的屠杀:“怎么今年的破口这么大!”
这宽达百米的缺口,绝不是往年的散兵能够造成的结果。只有两种可能,一,今年他们有了新的装备和武器;二,他们中有了可以改变占据的能力者。
无论是哪个可能,对我们都不是一件好事。如果选的话,我想选第一个。说真的,我宁愿抱着核弹头穿越虫洞,也不想跟一个大Alpha或大Omega打架。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临时指挥室,除了我以外,还有数个通信兵在来来回回,直到其中一个给我打了个“OK”的手势,我才调整了下作战耳机:“呼叫老白。Over。”
傅白雪的声音传了过来:“收到。Over。”
我笑:“需要支援么,Over。”
“望台传来消息,敌方拥有强力爆破的能力者,正在爆破我们的围墙。我需要你潜入找到目标,把他解决掉,尽量在三个小时之内。Over。”
“收到。Over。”
我指了指西南方的薄弱点,对身后的人说:“带着你们的队员,去那边做支援,如果墙体再次被爆破,那这里就是重中之重。一定不要让他们闯进来。”
说完,我就出了指挥室,匆匆往战场赶。正好有一队大卡要往前线送人,我直接扒上车厢,搭了个顺风车,无意一低头,和一个小孩四目相对了。
是乌秋。
也是,说起来最讨厌毛子的,应该就是水龙坡的这帮人了。对我们来说这是贫民窟,但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家。所以每年自卫队缺人手,都会就近找贫民窟的人充当后勤,他们也应得很爽快,哪怕一天两个馒头也肯干。这只小鸟一看就是重情重义的那种,大概会白给吧。
从他乌黑的双眸中,我看到了一身戎装的自己。他脸上的神色是那么震惊,震惊到让我想笑的地步。
我盘腿坐下,问他:“身上带着吃的么?”
他愣了下,懵懵地从怀里掏出一条巧克力,还是上次我给的,小孩子不懂,那巧克力已经半化了,隔着锡纸都看得出软塔塔的一条。
他要把它递给我,我没收,反而掏了掏,从侧边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很小的金枪鱼罐头,丢到了他的怀里:“一会儿大概没工夫吃,你帮我把它吃了吧。”
他还处在震惊状态,晕头晕脑地收下铜皮罐头,表情还是懵的。
真是个笨小孩。
大卡开的很快,路程又很近,两句话的功夫,已经到地方了。剩下的路没法讨巧,得我自己走。
“回来给你取个名字吧。”我站起来,对他笑了下,然后揉了下他的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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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利落地绕到几里开外的围墙边的望台边,蹭蹭爬了上去。早在路上我就联系电台和他们进行了加密通讯,此时见到我爬上来,在例行验证身份后,放哨小哥开始给我讲解情况。
“……他们并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装备和前两年持平……初步断定是能力者爆破……对,就是那个碉堡,我们怀疑那个能力者就躲在那里……他应该是拥有远距离操控非生命体膨胀的能力,对密度高的金属就没什么效果。但从这段到这段,都是砖土结构的墙体,大约两百米,非常容易被摧毁,电网根本无法阻拦……”
“咱们不是有轰炸机么?对面的炮台不算多吧,运气好的好,兴许过得去。”
“……咱们有轰炸机,可惜飞行员没法飞。”
啊操,我给忘了。每次两方开战都是先互炸一波以示友好,不巧,这次被他们撞了大运,把我们的空军指挥部给炸了,刚才的警报响,就是那个原因。没了指挥部,飞行员就是瞎子聋子,飞过去和送人头没区别。
所以这次还真就是千里走单骑呗,刺激啊。
我研究了下地形,心里有数了,一点头:“行。我懂了。”
哨兵小哥有点担心:“副队,您一个人,真没问题么?”
我用拇指蹭了下下巴,吊儿郎当地笑:“我可是你们副队啊,连老白都要归我管,你说我行不行?”
我当然行。
我跟个游魂似的在战场上飘荡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安生立命之所,好不容易有了点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个空壳的东西,我怎么能不行?
我像一只豹子一样,绕过电网,轻巧地顺着阴影,无声无息地滑到了对面。每次一到这种关口,我就深恨自己的能力哪里都好,可惜没法飞。
我和傅白雪的能力,其实都是不怎么适合群体作战的那种。
其实单体实力强到一定程度后,都很难和人合作。所以在以往,都是我和傅白雪带队出去,我们两个背对背在前面当绞肉机,后面的人查漏补缺。有时候会遇到不得不分开的任务,那个出任务的往往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