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微笑:“因为我没有过去的记忆,所以找不到自己的名字了。但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不想将就,就这样混下去了。”
小小的少年眨了眨眼睛,茫然地指了下自己:“可是我……?”
“没错,所以我才给了你一个名字,因为那也是我渴望的事。”
昭瑶愣住了。
我蹲下,手肘搭在膝盖上,笑着与他对视。
“不觉得我们很像么?一样拥有强大的力量,一样没有名字和归处。所以我想收养你,想拥有一个我们共同的家。”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可你很有权势啊?那群蓝衣服都是你的手下,他们都很尊重你,还有傅白雪,他今天亲口给我说了,他来教我,只是因为你拜托了他……”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回过味了,这是被伤到了。
也是,以昭瑶的性格,傅白雪不求回报地教了他三年,他一定非常尊敬对方。如今发现真相,一定被打击得不轻。
老白也是,话说这么直,伤着小孩的心了。
“……可他们都不是你。”
我试探性地摸了摸他的头,这次昭瑶没有拒绝。听到我的话,他的眉毛轻轻地扬起来。
“家人和朋友、下属是不一样的。我想要拥有自己的家人,那个名额我不想给别人,只想给你。”
我道,“家人就是患难与共、同舟共济,如果你成了我的家人,我就永远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丢下你,我会一直走在你的前方,等着你追上来。”
我向他伸出手:“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么?”
昭瑶咬了咬嘴唇,黑黢黢的小手递了过来。
我忍不住低笑:“回家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洗个澡还有芬里尔。”
“……你闭嘴啊!”
“呵。”
-
因为各种手续还有搬家的问题,我们没有马上搬到一起,大概要两三天的样子。
趁这个空挡,我打算带着巫商去做身体检查。
因
我现在在燕北,基本可以刷脸过,所以巫商的项目过得很快,半天还没到就搞完了,剩下的就是等结果。
等结果时,巫商意味不明地问:“还是收养昭瑶了?”
我点点头。
“傅先生怎么说?”
我伸了个懒腰:“怎么你们总是问老白怎么说……他还能怎么说,他又管不了我。”
“傅白雪还真怂。”他冷哼一声,“如果我是他,你现在见到的昭瑶,一定是个又懒又蠢又肥的笨猪。”
这是说将昭瑶养废的意思。
我摆摆手:“老佛爷菩萨心肠,没你那么恶毒。”
他眼底的眸光晃动了一下,像一簇烛火般黯淡了下去。
“……”所以我真的搞不懂他,既然会被我的话伤到,那为什么还要说那种明显就是讨打的话!?
我简直拿他没办法,扶着额头低叹:“你啊……”
“……”巫商将头扭到一边,不肯看我。
啧。唉。
检查结果大部分下午就出了,除了关于腺体和能力的几项,其他的结果都显示很好,剩下的要过两天才能拿到。
我们约好时间就分开了,临走前,我再次强调让他从那个四合院里搬出来,住进自卫队里去。
这趟结果的时间比我想象中花的少,我看还有空,就去了一趟自卫队,想找傅白雪批一套大点的房子。
结果,老白竟然拒.绝.了。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老白,这么多年,你可从来没有拒绝过我。”
傅白雪平静地喝了口茶,老神在在:“所以现在有了。”
“为什么啊!”我想不通,“我堂堂自卫队总队副手,竟然连套房子都不配?”
关键不是傅白雪不肯批,而是他特意放出了话,所以无论我在燕北走谁的门路,都没人敢卖房子给我。
玉京春倒是敢,可以玉京春老大的土匪作风,我要是住了那就是他玉京春的人了,倒也不必
但现在真就憋屈。我坐在办公室的地上假哭,对面是坐在藤椅上喝茶的傅白雪。在他面前我一直不要脸,此时嘤嘤嘤也顺手拈来:“你怎么这么狠心!”
“……”傅白雪叹了口气,放下茶杯,一副要摊牌的架势,“为什么不愿意批给你,你真要我说出来?”
“……”他在指什么,我们都一清二楚。我下意识攥紧了宽大的衣袖,不说话了。
他复又垂下眼,隔了一会儿,忽然轻声问:“你后颈那个牙印是怎么回事?”
……啊。
我忘了他是个Beta,哪怕他再强,可Beta天生萎缩的腺体,是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哪怕我满身都是巫商的味道。
要不是他提醒,这个存在感很低的东西都快被我忘了。此时那个牙印的存在感又强了起来,灼热而刺痛的感觉仿佛再一次烙在我的后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