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惹不住心想,若我以前就认得他,那他为什么没有认出我?
结果傅白雪否认了,顿时就搞得我很迷茫。
“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他奇怪地问我。
我慢吞吞从办公桌上撑起来,没坐直两秒又倒回座椅靠背上:“梦到了一个男人,还以为是你要是是你就好了。”
“……”他半天没说话。
察觉到他的沉默不同寻常,我回头,看到他有点困扰还有点开心的表情。
“?”
他大概是伸手想碰一下我,手却在伸到一半时止住了,收了回去。他无奈道:“既然已经有了小商了,就不要再对别人说这种不负责的话了。”
“!”我一脸震惊。
我震惊不是因为我才想到避嫌这个问题,因为怎么说呢,大家都是男的,现在世道还这么乱,拿几百年前那套道德标准来要求自己,傅白雪是不是太圣人了一点。
我这话不是为自己开脱,而是乱世和和平年代,怎么可能会用一套准则。况且我们说得再好听,做得也是刀头舔血的行当,还不能像玉京春一样通过别的暴力手段来释放天性,因为自卫队的创立宗旨是为了保护性几乎是唯一的发泄途径。
至于以前我们当佣兵的时候,那就更混乱了。
所以我压根没什么要为巫商守贞的观念,更别提我把他当弟弟看(虽然这说法有点婊)、现在还没正儿八经跟他滚到一起而且不觉得守贞这个词,对我们这种程度的强者来说,非常可笑么?
傅白雪作为巫商的情敌,对我说你说的话不负责任,简直震撼我一整年。
我难以理解地眨了眨眼,错愕道:“这就是你最近这么疏远我的原因?”
说出来可能你们不信,但其实在之前,我和傅白雪是很亲近的。
我经常倚着他的肩膀,和他背靠背坐着,趴在他的腿上,指头和他的勾在一起;而他喜欢捋我的发丝,等我睡着之后轻轻拨弄我的睫毛,或偶尔捏一下我的手腕。
但这一切举动,在昭瑶和巫商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后,陡然变少了很多。之前我只当他在疏远我,却没明白他为什么疏远我,结果竟然是因为这个。
我心想这Beta是不是有毛病我怀疑老白不举已经很久了,我认真的。
虽然我没说出来,但我眼神里的怀疑大概已经很明显了,傅白雪难得露出恼怒的表情,把我的脑袋使劲按在他的肩膀上:“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好得很!”
我在他的怀里滚了滚,嘿嘿地笑。
“大家都是有了今天没明天的人,想这么多干什么。”
傅白雪叹了口气,为我拢了拢散开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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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疑惑并未得到解答,我还是日日做梦。直到某一天,外出归来的巫商递给我了一瓶奇怪的液体。这玩意是用500ml的试剂瓶装的,玻璃瓶里的液体是淡红色的,呈粘稠状,莫名给人很恶心的感觉,总是无端让人联想到血之类的玩意。
“这什么玩意?”我皱眉问。
他笑吟吟道:“母液。帮了人一点小忙,这是对方给的谢礼。”
巫商既不是被我金屋藏娇的小情,也没有卖身给自卫队,他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的。不过自卫队刚封了那个岩洞,外面就有母液流出来了,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自卫队有人在监守自盗。
大敌当前,这群人还干这种欺上瞒下的勾当,真是烦。
“这就是母液?”
隐去心中的不爽,我凑过去,好奇地上下打量,刚想拔开塞子嗅嗅味道,就被巫商挡开了。
“你别作死,这东西对精神力者特攻你忘了?”
我反驳:“可这不过一小瓶而已!而且那不过是我们的猜测。”
虽然当时我们三个的情况严重,可老白半点影响也没受,明明他也是精神力者来着,所以我觉得这个假设不成立。
“我更倾向于是傅先生有问题,他太神秘了。”
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我更不爽了。
怎么每个人都凑到我面前说老白有问题。傅白雪有秘密我比你们谁都知道,我都不介意你们这么介意干什么。
我撇嘴,怏怏举起双手:“闭嘴,我不碰就是了。”
大概是看出我的郁闷,巫商捏了捏我的手指,半哄半骗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我总觉得,以前我好像见过这个。”
我来了些兴趣。
他做思考装状:“似乎在我很小的时候,生父带我去做实验……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我忘了。”
“……”这人是不是在驴我。
巫商震惊地抬起头:“我竟然忘了。”
他苦恼得真情实感:“奇怪……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对这个东西有印象,我以前一定直面过它,但是怎么就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