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似乎说笑了几句,我却什么都听不到。
我蜷在傅白雪怀里,像是攀着浮木般紧紧攀着他的手臂,等着他把我带走。
不知道是否是天生,傅白雪信息素的气味很淡,几乎感受不到,唯一让我明确分辨出来的那次,是在山城的那次戛然而止。但大约是已经认出一次的缘故,现在我都能很轻易地寻找到他的信息素。它并没有释放交/配的信号,而是全力安抚着我。
就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他的气息包裹着我,哪怕我现在行动受限,却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感到了无比的安慰。偶尔真的只是很偶尔的时候,我也觉得,我如果不那么要强,不那么爱扛事,就做一只趴在傅白雪怀里打盹的猫,似乎也挺好的。
因为现在听不见也看不见,维持清醒的方法,就是用全力去感受,从傅白雪胸腔中传来的有力搏动。
砰。砰。砰。砰。砰。
他的心跳声,像是一朵绽放寂静雪原上的玫瑰。我不忍它独自寂寞,却又畏惧风雪。
但这样的静谧没有持续多久,当药物起效后,我不由紧紧攥住了傅白雪的衣襟。
“……”他似乎对我说了什么,但我听不到,只更用力地攥紧他。傅白雪便伸出手,与我十指紧扣。我像是在漆黑的夜里漆黑的海浪中沉浮,左支右绌,不知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傅白雪的手,就是连接我的唯一锚,令我不至于被浪头打翻,溺死在深海里。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一分钟,也许一小时,他忽然把我抱起,站起身往外走。
我找回了一点清明,手指摸索着捏了捏他的耳垂,小小声:“……脚冷。”
宠物怎么可能穿太厚呢,有个短裤蔽体就不错了,刚才在空调房里吹了太久,上半身被他的胸膛煨得暖呼呼的,小腿以下却快要冻麻了。
傅白雪顿了顿,就着拦腰抱起我的姿势,温热有力的手掌捏了捏我赤/裸的脚,然后我只觉得双腿一沉,他把什么衣服裹上了我的小腿。然后就这么把我一路抱去了一个房间,似乎是秦兆锦给他开的。
当身体接触到被褥的时候,我以为他很快会给我解开束缚,可他没有。
他只是把我的耳塞取了下来。
“嗯……”我喘了一声,反复被热意和迷幻支配的大脑无暇处理太多信息,只凭本能皱眉道,“难受……”
“……”傅白雪攥着我手臂的力度骤然加大,彼此耳鬓厮磨,我听到他气息不稳地问我,“那……要不要我帮你?”
视线仍旧是黑暗的,我无助地浸泡在那片海水里,乍沉乍浮。脑子昏昏沉沉,我下意识向他的方向伸出手。
“噗嗤。”
他忽然笑了一声。
“……?”
他抱起我,像从水中捞出月亮大概吧。
“这样看,你好像一条美人鱼。我发现的小美人鱼。”
这是我意识断弦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中途我有片刻的清醒,感受着细致到磨人,磨人到将人逼疯的“帮助”,我呜咽一声,攥紧身下的床单,吐出破碎不堪的词句:“不……小商够了,我、我要……你”
那温柔到毛骨悚然的开拓忽然停了,我茫然地“看”过去,但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快进来。”我哽咽着,催促道。
下一刻,几乎将人摧折的极致快乐,向我迎面拍来,我受不了地仰起头,却被狠狠叼住了喉咙。
清醒仅这么片刻,我很快被再次带入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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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我是被一阵诱人的食物香气勾醒的。亮堂的日光透过薄薄的眼皮显出光亮来,身下的床褥蓬松又柔软,枕头不高不低,肉粥的香气浓而不腻,我睡得骨酥体软,无论怎么看,这似乎都是一个美好的上午。
……前提是我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我紧紧闭着眼,抱着枕头一动不敢动。
不是吧?我跟老白做了?真的假的?似乎确实是发泄过了,但是小腹里面很轻松,完全没有和巫商做完以后,那种被贪婪开发过的胀痛。可如果傅白雪没有打开我的生歹直腔,那么这个地方没有不适也是能解释的,毕竟他不是巫商那个兔崽子。
所以到底做没有做?
我极力回忆着,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说起巫商我做昨晚在傅白雪做准备工作时,是不是叫了巫商的名字……?
实不相瞒,想起这件事的瞬间,我瞬间从头皮麻到脚趾,整个人都慌了。可至于到底在慌什么,我自己也不太懂。
“……”
我悄咪咪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傅白雪就坐在我床头的椅子上,正低头搅动着一碗肉粥。我一下子又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