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朋友之上。
次日云拂回复我说父亲给她安排了律师,打完女儿抚养权的官司就会来找我。
女儿一直是云拂的心病,我很感激父亲的帮忙。
但是当面代云拂向父亲致谢,却只得到一声冷哼。父亲完全不承认,真是别扭地可爱。
但可爱的说法,我也只敢在心里吐槽。当看到父亲在自家后花园试飞重型客机,我还是折服于父亲的老当益壮。这时候父亲除了照常不痛不痒讥讽我两句,也没有再提过让我上飞机的话。
可是我还是很忐忑。和父亲碰面的每一刻,我心里都在害怕他突然又说起飞机的话题。
直到有一天的早餐,母亲带回来一个客人。他们叫他职业经理人。
由这天开始,父亲和母亲更少着家。我放心在圣彼得堡住下来了。
我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惬意的生活。上午大部分的时间在为母亲种的花草蔬果施肥除虫,等太阳热了,就回收藏室鉴宝读书,午餐之后在家庭影院选择一部感兴趣的影片或戏剧午睡,午睡没有时长限制,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大约在下午四五点钟,然后我会去收拾一些晾晒物。晚餐比较受重视,用完后一般是八九点不等。洗漱完躺在床上时,都是刷中国娱乐新闻的时间。
我的大号交给了云拂管理,自从工作室的声明后,账号便没有再上过线。
也许是慢节奏的懒散生活褪化了我过于敏感的情绪,不知不觉中我好像已慢慢学会放下。
我依旧刷那个BE的账号,在这个博主的博文下了解到一些离我很远又过分关注的生活。
我第一次知道柏潜的生日,他是3月5日出生的双鱼座。通过营销类的公众账号知道他的生日,心理活动不算轻松。我想起当年进组的日期,是4月29日,拍戏的39天从没问过他的生日。杀青后,没有联系没再见面,对他抱有幻想的整整两年里,没记起一次要给他过生日。这些无法释怀的过去,再次让我陷入一些走不出来的苦闷里。
直到我看到了郑鸢首次正面回应《青桐深》的采访,我才勉强从这般不死不活的状态里好转过来。
郑鸢正面对焦镜头,展露的分寸感很妥帖,她直言曾在影院有幸看过《青桐深》,大方的模样让底下准备给她挖坑的记者都没了施展拳脚的机会。
“对于我先生在影片中的表演,”她的表情很甜蜜,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道:“他很打动我。当我看到邵飞时,我就能感受到他作为一个演员的可塑性有多强,很迷人。”她从椅子起身,正对镜头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所以请大家和我一起期待一下,未来的演员柏潜吧。”
看完郑鸢的这段采访,我失眠了两个晚上。很难去形容那种心酸,那种完全没被情敌当回事儿的感觉。
但我又是不嫉妒郑鸢的。如此矛盾。
2月结束以后,我每一天都在期待3月5日的到来。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曾经有一晚梦见3月5日柏潜上线发了微博。
可事实是没有。
事实上3月5日那天,只有郑鸢现身加州的新闻。
那天我刚拍下一个名品收藏,一位世界级导演的分镜手稿,为了得到这份手稿,我前前后奔波了半个月。最后还是溢价从第三方收购的,可是看到郑鸢现身加州的新闻,那刻我莫名的饥饿感很强。胡吃海塞了十几片吐司,面包屑沾了满嘴,我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非常在意郑鸢。
她是柏潜的合法妻子,她想见可以随时见到柏潜。柏潜不会拉黑她微信,柏潜会接她的电话。而现身加州街头,异地见面会发生什么已不言而喻。
可能是那天生日的打击太重,后来我渐渐地没有再刻意去记那个日期。
只是我嫉妒的那条人命还没有来,另一个噩耗插队了。
2023年临近暑假,柏恒在清华割腕自杀,送医抢救的照片上了热搜,左手腕鲜血淋漓。
这一次,消失在大众视野两年的柏潜,终于现身国际机场,被媒体围堵。
如今22岁的柏潜,从校园匆忙赶来,虽然口罩墨镜渔夫帽三件套一件没落,但一身的少年感仍是破屏而出。
他像一只挣脱不了束缚的困兽,即使满目寒凉,周身都冒着冷气,仍旧阻止不了围观者。
最后,他是被迟来的星和团队打包送到医院的。
我跟这条新闻跟了两天,直到第三天傍晚网上才有爆料说柏恒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情绪不太稳定,哥嫂守在医院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