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甜得很。
今天收工早,又有全日本最好吃的乌冬面,我当然不能放过和柏潜谈情说爱的机会。
我刷房卡进门,以为会在餐厅、厨房、沙发、阳台等处见到柏潜,想他应该会给我来个拥抱。然而以上地点都找了一圈没见到人,我不死心地开了主卧,结果就看到柏潜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不知道他睡了多久,今天吃了几顿,脸上睡出来的红印很可爱。我把手伸进被窝里闹他,初冬的气温在供暖充足的主卧感受不到,但手心贴上柏潜的腹肌时还是感觉到了温差。
柏潜没被吵醒,我不怀好意地揉了一会儿,他才翻了个身背对我。
我嘴角努力憋笑,把手往下伸了伸,结果瞬间柏潜就从床上弹起,满脸惊恐地看着我,理智从散乱的意识中脱颖而出,认出是我后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我含着笑明知故问,手继续蹭着他的腿根,一脸无辜。
柏潜抬起惺忪地睡眼直愣愣看向我,毫无威慑力。
但我自己知道该适可而止,不然今晚的乌冬面就泡汤了。
我把手拿出来,又从衣架上找出一套衣服扔给柏潜,“换上衣服,出去吃晚饭。”
柏潜此刻一身蓝色暗纹的缎面睡衣,领口微敞,胸前躺着一条亮眼的碧玺链。
他除了拍戏,几乎不会把它摘下来。洗澡都戴着。
很漂亮,尤其脱了衣服只戴这个的时候,最勾人。
柏潜没有问我去哪里吃以及吃什么。穿上衣服后瞌睡虫也跑得差不多了,我给他拿了个黑色的毛线外套戴上,问他:“今天睡了多久?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你在睡,回来还在睡,吃午饭了吗?”
柏潜低头把帽檐移正,拍了拍脸颊告诉我,“没有睡很久,你早上出门后我差不多也起来了。刚才,刚才那是还在睡午觉,睡美了,不知道你今天那么早收工。”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四点多,是还早。于是我拉低柏潜的衣领,和他碰了碰额头,翘起嘴角问他:“所以,还要睡吗?”
柏潜没和我想到一处,突然纯情起来了,“不用了,我们出去吃晚饭吧,等会儿你该饿了。”
我心下无趣,松了他的衣领出门。
纯子发了个定位在我手机,跟组的司机送我们过去,一路上我都在想该怎么和柏潜开口,解释今天的晚餐会多一个人。
柏潜的交际圈很窄,几乎除了亲情外便不与人交涉。我生怕他在私下里和别人放不开。
只是到了纯子订的日料店后,我才知道是我想多了。
柏潜对于突然多出来的纯子,没有表现得过多惊讶,自然地入座,顺东道主安排,席间与纯子没有过分熟络,却也不至于让人尴尬。
一顿晚饭,宾主尽欢。
抢单,我和柏潜都没抢过纯子这位尊贵的VIP。
纯子走在前面,眼底落落大方,都是对柏潜呼之欲出的欣赏。
我放慢了脚步,看着前面我的第一任男女主角若有所思。
突然就在无声中撞上了一堵人墙。
柏潜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转身扶住我的额头,倾身吹了吹。热气在冬日的夜晚显得弥足珍贵,我仰起脸避开这股灼热,却意外发现柏潜身后开始飘起了雪,霜花骤降,柏潜的声音却仍旧带着煦人的温度,他说:“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很不值得。”
“我眼里心底,都只巴望着面前这个人了。”
雪落进我的衣领,我冻得一激灵,才反应过来柏潜这话是对谁说。
耳旁挤进纯子不急不徐的声音:“可你之前也喜欢过女人,我知道你有一个前妻。我说服不了自己那么快放弃。”
我从柏潜怀里探出头,与一旁红着眼眶的纯子对视了两秒,然后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还没拍戏,纯子在戏外就对柏潜生了情,是命中注定的羁绊吗?想到《罪臣》里直绫子和萧的床戏,我开始犯偏头痛。
“树导现在是在思考换女主的可操作性吗?”纯子挤到我和柏潜中间,把我们分开,一脸不服气地对我用激将法:“树导不会是不敢试吧?你也怕柏潜会再度爱上女人,对吗?”
雪落得更快了,一片又一片的白色堆积到我心口,我如鲠在喉,却不得不逼自己同纯子上演争风吃醋的戏码,我说我不会换掉你,不会删减戏份,我拭目以待。
这话一开口,我的心口就开始冒风了。
我还是违背了承诺,把柏潜当作了待价而沽的商品。他成了我的筹码,时刻都悬在我和纯子中间的分界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