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得心烦气躁,天一亮就乔羽鸿、郑鸢、林簇三个电话一个接一个打,可手机语音统一回复不服务区。
最后我又找上了云拂,云拂一言难尽地指摘我:“还不是你昨天没当众表白,他估计是生气躲你呢。”
我想到昨夜的情况,晃着嗡嗡作响的脑袋敷衍她:“他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星和那边出问题了。”
云拂轻嗤了一声,却不料我一语中的。
段祈佑狼子野心,谋害大哥夺权之后,竟还不要脸地肖想嫂子郑鸢。
郑鸢知道不能自保,鱼死网破之前让柏潜恢复了自由身。
柏潜回来的时候,身体虚弱到风一吹就能倒。
他起了高烧,人烧地迷迷糊糊还死撑着不肯去医院,我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在床上陪他折腾了两天两夜。
半梦半醒间他说了很多让我难受的话。
“她不让我帮忙,我就不帮。”
“我的庭庭呢,我的宝贝,爹地会保护你。”
“我好痛啊,救救我。”
我被他的呓语喊得心惊肉跳,瞒着他请来的医生,可他警惕性太高了,一次都没让人近身。
他吃着退烧药昏昏沉沉熬过了几天,神智才算有清醒的趋势。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回圣彼得堡看女儿。
我依言抱他上了私人飞机,飞行途中曾在他清醒时解释舞台那晚的事情,他没多大反应,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总之一直没因这事对我表现出半句怨怼。
回了圣彼得堡,柏潜一直呆在主宅,我叫云拂留意海世和星和的近况。
结果不过七天,星和下面的分子公司都被海世收购了大半。云拂说柏潜是逃过了一劫。
我一直担心柏潜看到网上的消息会受影响,所以有意识地阻止他玩任何电子通讯设备,没多久却发现他根本不碰这些东西。
他的生活变得很单调,柏庭在的时候日日做什么都陪着她,柏庭上学了就去花园里替母亲修剪花草林木。我们的交集变得很少,只有晚上同床共枕的时间。
不管我和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这栋主宅里任何一个人一件事都可以剥夺他的注意力,只有我不行。
我心慌又烦闷,逼着他搬出主宅,和我住在公司附近的一处房产。
他虽不满,但不会闹。人也懒了下来,因着和主宅的这点距离,没再和柏庭这么黏腻,日日与我对着,话也逐渐多了起来。
正当我认为这是我们之间的转机后,对他的管制松懈了下来,回书房写新剧本的一天下午,他独自回了主宅。
母亲因为看到他一个人回主宅还打了电话来问我,当听到她说怎么不一起回来时,我感到了浓浓的疲惫。
我对自己发了一通邪火,和母亲说随他,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能是我这句话的报应太快,清明节前的这一天他没有再回来。
我生着闷气在书房写了一下午新剧本,天都黑透了,门口也没一点动静。
约莫七八点的时候我接到两个电话,一通来自母亲,一通来自乔羽鸿。
母亲说潜潜的外套落在柏庭琴房了,要不要派人给我们送回来。我望了眼空旷的屋子,有种不祥的预感。我问母亲柏潜几点走的,母亲说下午三点不到柏潜听柏庭拉完小提琴就说要回来陪我。可是这栋房子只有我一个人。
我赤着脚跑下楼,绕着院落外围找了两遍,都没看到他。接着乔羽鸿的电话就进来了。
她告诉我两件事,柏潜出事了,他患生理性抑郁症已经有十年。
第149章 -生机。
早春的凉,混成清明的气氛,顿然阴森。
我捏着手机的指节紧得失去知觉,我想冷笑一声,说你不要骗我,我不经骗,可真正要开口了,却只会被泪水呛住口鼻。
乔羽鸿沉默了很久,才用一副宛如从枯井里发出的嗓音说:“你看柏潜的微博,他发了一条定时微博。”
脚尖因为她这句话更是凉得脚趾蜷缩,无力地踩在杂草丛生的坪上。
柏潜怎么可能发微博,他自《青桐深》杀青后就退网了。我点开微博图标,心中发紧。
看到那一连串飘红的词条,我仿佛被人抠住了咽喉,以一种要咳出血才能罢休的架势,紧紧抱着胸腹。
胸腔因为剧烈的咳嗽已然发痛,视线早就糊得不像话,一种天地颠倒的感觉压迫着我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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