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也许臣已经回去了也说不定!
正当我转身准备离去时,眼角余光中忽然闪过一道微弱的灯光。而那道光线似乎是从河边的草丛中发出来的。
是臣刚才带着的那只手电筒……!
“臣!”
“好痛!”
“忍着点,你这个笨蛋!”
我把在便利店买来的小型冷却剂敷在臣淤青肿胀的额头上,并且在其他被打伤的地方贴上沙隆巴斯贴布,所谓浑身是伤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吧?
“好了,这样就行了,谢谢你,乔志!其他的我自己来就行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快点去睡吧!”
“笨蛋,你这样子我哪还睡的着!”
“你不要一直骂我笨啊笨的好不好!”
“笨蛋除了用笨蛋这两个字来形容之外,难道还有比这更贴切的形容词吗?笨蛋!”
臣说在送阿西回家途中,阿西跟他说了一句“我要揍你一拳”,那时他才发觉已经过了阿西家,到了淀川。但是,醉鬼阿西何止打他一拳,我看是好几拳才对!因此,臣才会在黑暗中步履不稳的从河堤上跌到草丛里,而暂时失去了意识!
“我如果没有出来找你的话,我看你死在那里都没人知道!而且,也请你体会一下,当我在一堆未融化的积雪中发现你躺在草丛时,那种既惊慌又害怕的心情好不好!”
“乔志,谢谢你替我捡回这条命!不过,我也是醒来时,才发觉全身都好冷!”
“废话!象这么寒冷的天气里,你浑身是伤的倒在那里,不冷才怪!你这个大笨蛋!”
臣边看着镜子,边带上针织帽,以便固定住额上的冷却剂。可是,我却生气的拉开镜台,把他放到房间的另一个角落。之后,我拍一拍榻榻米,跪坐在一脸困惑的臣面前。
“臣,你为什么不反击?而让那个秃驴揍成这个样子!”
“啊!因为他是客人。”
“这是什么理由啊?”
“不管对方怎么坏,或者醉的一塌糊涂,我都不能还手。因为我是料理店的主人啊!”
此时,一辆脚踏车倏的停在店门口,看看时间,已经是送报生送报的上时间了。而在这间阳光无法照射进来的房间里,电灯正微弱的散发着忽明忽暗的光线。
“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客人始终是客人!”
“而且,乔志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并不同意!如果我反击,然后又弃他于不顾的话,他有可能会不小心跌进河里死了!我们应该反过来替阿西想想才对啊!”
“臣……”
“什么事?”
即使臣受了伤,旭日依旧东升,万物仍然照着它们的轨道继续转动着。但是,一向替人着想的臣却敌不过命运的捉弄。
“把这间店结束掉吧!”
臣那睁着大眼睛的脸上开始布满了泪水。
“不要再从事这行了好不好?你连假日都得热锅,打扫,炖煮,不但得应付那些喝醉酒的人,还得担心自己开的这家居酒屋会不会干扰到附近的住家……。臣,你为什么得去忍受这些?虽然这份工作并非全然不好,但我实在不忍心看到这种事情一再发生!”
“乔志……”
“刚开始,我很羡慕你有自己理想和抱负。而且,我们也常在电视上看到一些原本是上班族,但为了自己的兴趣而成功的转行,成为拉面店主人的故事。我想臣一定也想象他们一样。可是,这样的工作……”
“乔志,工作不都是这样的吗?就象如果人家知道你在‘国税局’上班,一定会对你敬而远之一样。即使在一般职场中也有一些令人讨厌的工作等。不管什么样的工作都有它的甘苦不是吗?”
“可是,我不想再看见你被人打了!”
“不管你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再做这种有危险性的工作了。臣,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我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啊!臣,臣……”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哭了起来,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此时臣用双手托住我的双颊,我可以感受到臣那温柔却粗糙的双手充满了力道。忽然间,臣似乎屏住了呼吸。
他用双手轻轻的捧起我的脸,我前额的头发也刚好碰到臣的针织帽。臣温柔的把我拉近他的鼻子下方。
咦?
这不是在亲吻吗?难不成我和臣在接吻?
为什么臣会吻我?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臣会在这种情境下吻我?我和臣都是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