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有感而发的说。
“你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喔!”
而住吉马上不好意思了起来。
我所以来到京都,纯粹是为了公事。因为我日前在处理一个逃漏税的案子,而这件案子的纳税人的老家就在京都。他被怀疑以寄生活费的方式分散他的财产。为了调查真相,我被派来到这里。
然后顺道来看看被调到这里的住吉。
每到赏樱的观光季节总是挤得水泄不通的四条通,现在看来却有种暴风雨前宁静的感觉。虽然不能完全用冷清来形容,但也不是人声鼎沸的景况。这时,我和住吉进入一家名叫都路利的店。
“怎么样?你有什么看法?”
在我准备用抹茶冻糕的时候,住吉小声地询问我有关工作上的事。
“这件事绝对有问题!那个人说他没有留下任何帐本。而且,还说我那些钱是要给家人的生活费,所以没有存入银行、因为老家离得不远,所以通常都直接把钱带回去给家人……。不过,在这种报税季节,他这么做实在让人怀疑。”
“已经查出来有多少数目了吗?”
“这个嘛,可能比在大阪报的税要多出许多。我想,搞不好那些钱现在还被他藏在大阪某个地方也不一定。所以,我要再查一次他在大阪的所得到底有多少。”
“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去他老家了!那你这一趟不等于白跑了。”
“说的也是。不过,这么一来,我就可以不用那么急着赶回去了。对了,你在这边过得怎么样?”
当我转了个话题时,住吉揪了一把比在大阪时更短的头发,并像抓狂似地啊了一声。
“你还在跟伯父、怕母奋战吗?”
我突然想起半年前住吉跟我说过的话,所以我才这么问。
“他们老是觉得‘不管你缴了多少税金,政府也不会把这些钱用在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身上,更不用谈有什么伟大的建树’,而他们的理由竟然是‘因为日本在二次大战中失败了’。但我跟他们说,那是因为你们和你们那些同年龄层的朋友几乎都没有工作,所以才看不出日本现在的进步。”
“那个年代的人通常不会听我们这些年人说的话。”
“而且,他们越来越瞧不起年轻的这一代!我实在不晓得该怎么跟他们沟通才好?因此我干脆跟他们说,要不我改天带个八。九十岁才退休的人来跟你们说好了。”
“哇哈哈哈!”
“也许是因为日本战败的关系,所以连他们的价值观都变了!”
“再加上,他们在孩童时代尝尽了贫穷的滋味,所以格外珍惜他们一点一滴存下来的钱!”
“还好我们都没有经历过战争,所以我们真是幸福的一代,我想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大概就是所谓的战争后遗症吧!毕竟他们都是战争的受害者。”
“你说话越来越有道里,也越来越能体谅人罗!”
我半开玩笑地和有所改变的住吉说着。
“真的吗?”
住吉开始有点难为情。
“好了,不谈这个了!既然我是本地人,就由我带你到处去见识见识吧!”
对了,我这时才想起住吉从小在京都长大,直到大学时才离家到大阪念书。
不久,一群操着京都腔的女大学生,渐渐地占满了店里的空位!这时候,店里的人也愈来愈多了。而从这里的三楼往下看,正对面那条马路和一些旧式商店并排着。如果天气再热一点,我真想去吃“键善良房”的葛切。我心中一边盘算着,一边眺望着对面的老旧商店。
“我也许会回大阪。”
住吉正经八百他说着。
“你已经拿到调职书了吗?”
“不是--是我要辞职,然后再回大阪去。”
“什么?”
因为过于惊讶,冻糕不小心从汤匙里掉了出来。还好我及时用双腿夹住,才没掉到地上。
“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难不成你在工作上被记了什么污点吧!”
我想住吉应该是随便说说的吧!但看他的表情又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很奇怪吗?”
住吉的语调虽然有点慢,却不像一般京都人那种轻松悠闲的调子,而是略带忧郁与烦恼的口吻。我一边用湿纸巾擦拭刚沾到冻糕的西装裤,一边关心地继续追问下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