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放在了家里,不然在国外弄丢了就麻烦了。
晚上,白钧言去医院照了片子,发现是骨裂,当场做了石膏固定。医生还说他:“这都几天了,怎么才想着来医院看病?年轻人不知道痛吗?”
白钧言默默地挨骂。
知道痛的,怎么不知道,人体是有极限的。
但生理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比起来,不算什么,白钧言那几天忽略了这点痛苦,打了石膏后,他的左手便动弹不得了。
离开医院,任昭才抽了口气,说他:“你怎么会不小心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白叔叔说你还被小偷偷了钱包和手机,你真是……太倒霉了,真是小可怜。”
白钧言朝他笑着摇摇头,说没事:“我不是好好活着回来了吗,出门在外,遇到一点意外也很正常。”
意外被捕又无罪释放的事,白钧言就揭过没有提了,关于李赫的事,他也没有说太多,他愿意去弥补,但李赫这辈子可能都不想见到自己了。
白钧言提了一嘴渣男:“我手机被偷前,渣男回复我了,他说暂时不在上海,他在国外哪里旅游,我问他多久回去,结果还没得到回复,我手机就被偷了。”
小偷可能是怕手机有定位被抓,把他手机搞坏了,打算把零件拿去回收卖点钱。
第二天,白钧言把旧手机交给维修店,任昭又给他买了个新手机:“喏,迟到的生日礼物。”
白钧言是九月底的生日。
他刚一插卡,登录了账号,手机里的联系人和相册视频备份就自动导入了新机。甚至还有一张他以为被删掉、没有备份的照片。
是一张会动的Live图,李赫转过头来笑。
看时间,是四月在苏州的时候,白钧言在计程车上假装偷拍他,李赫转过头来问他:“拌小卷儿,干什么?”
“拍一张啊,我不能拍你吗?”
他有点出神,舍不得删掉这张图了。
他和任昭讨论着怎么去联系上真渣男,弄清楚他到底是谁,隔日,白钧言约了私人诊所的心理医生。
从出生到现在,他一直认为自己是直男,性取向这种东西,会突然改变吗?
白钧言想自己肯定是喜欢他,但自己肯定不是喜欢男人的。
他起初怀疑这种一种因为愧疚心和过往记忆产生的假象,但在看见李赫的时候,又总觉得不是假象,是真实。
他反复在这种怀疑中横跳,但也无法找人聊这件事。
如果任昭知道自己因为他报复渣男搞错人,把自己搞弯了,还搞得精神恍惚了,一定会自责的。
所以白钧言只能求助医生。
他打着石膏独自去看诊。
另一边,张超已经离开了林场,李赫独自坐在草甸的高处,身旁围着几只小狗,他出神地看着落日下来,天黑后返回木屋。
这种状态持续有半个多月了。
有时候就把那张被他压平的便签纸拿出来看,看一眼就迅速压回了笨重的书壳下。
旁边放着白钧言送他的酒。
张超不知道他和白钧言之间的事,离开前介绍了一个很有名望的医生给他:“你早点把那方面治好了,不管是小白还是小黄小绿,只要你想得到的人,就不可能得不到。”
“我那里没有问题。”李赫终于知道他在讲什么了。
“兄弟,我知道,其实……三分钟虽然不叫什么大问题,但还是有点问题。”
“我真的没……”李赫话说一半,叹了口气,没有解释了:“你快点走吧。”
李赫把那瓶有四十五年的威士忌拿起来,拍了一张,发消息给唐凌。
“这瓶酒应该是上个月从上海拍卖会上出去的,哥,你帮我打听一下,卖了多少钱?”
唐凌是个收藏爱好者,他父亲更是大收藏家,经常出入拍卖会,人脉广,唐凌很快拿着照片打听到了结果。
“是上个月十五号四季拍卖会出去的,成交价三十万整。”
如果加上中介费,三十一万五。
李赫把酒盒子打开,看见里面保存完好的酒瓶,极富年代感,酒液呈现出琥珀色的透明感。
隔着瓶塞,什么味道也闻不到,但口感也许很不错。
就买了这个?
白钧言啊……他还真是一点恩惠都不吃,一定要跟自己划清界限。
随即,李赫致电了人在上海集团分部的方秘书。
“方叔,我有个忙要你帮一下,能不能帮我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