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啊是我,我是White,我之前在江南美术馆上班!”白钧言非常意外,居然是她,用德语跟她说:“下午好,伊芙琳。”
这样一说,霍敏就想起来了:“噢”
“你送的杯子,我很喜欢。”霍敏笑起来。
“哎?”白钧言简直吃惊,“你真的拆了我送的生日礼物吗?”
霍敏:“是的,我经常用它喝茶,我儿子也很喜欢那个杯子。”
方秘书不知道霍敏和白钧言为什么会认识,目光诧异地辗转在两人身上。
白钧言虽然被砸了,但脑子并没有不好使。
女人和李辉必定有关系,可能是仇家,商业对手。
但她提到了杯子,她儿子也很喜欢。
白钧言联想到在香港霍家,见到李赫的事。
按理说,伊芙琳六十岁了,李赫才二十四岁,其实两人是母子的概率不大,但不是没有。
白钧言看着她的长相,忽然从她五官看出了端倪,很不可思议,坐起身来:“伊芙琳,你认识……李赫吗?”
霍敏本来只是来看一下病人的,出于诚意,她是亲自来的。
但完全没有想过,对方认识自家儿子。
“你认识吗?那是我儿子。”
方秘书预感大事不妙:“伊芙琳,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还是先……”
白钧言回答了:“算认识,就是……”他抿了下干燥的嘴唇,“带他看过展的关系。”
“哦哦,不过你怎么一下问我认不认识他,”霍敏有点疑惑,“我以为他跟你提过我呢。”
白钧言摇头:“因为你们嘴巴很像,鼻子也很像,都是这种很直很挺的鼻子,眼睛不算很像,他眉骨高,但都是很好看的眼睛,特别黑的眼睛。”
方秘书汗都要掉下来了:“伊芙琳……”
霍敏看了他一眼,又问白钧言:“听起来你对他很熟悉?”
“没……”他否认了,努力露出一个笑,“我只是喜欢观察人。”
离开病房后,霍敏说了句:“他有点奇怪。”
方秘书:“有吗?”
确实奇怪,他也认为。
尤其是查到任昭被冒充小赫的姜恒渣了后,再联想到和李赫谈恋爱的白钧言,然后分手后非常难过的李赫,前段时间忽然告诉自己:“有个人冒充我”,让他调查一下。
方秘书脑子里就不可控地冒出了一个想法。
太荒谬了点吧。
霍敏看向他:“方秘书,你今天也很奇怪。一直让我离开,他有什么问题吗?”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可怕的。
“你知道他跟小赫认识?”
方秘书摇头:“不太清楚这个,不过如果是江南美术馆,小赫之前喜欢去,他似乎是想买李煊的作品。”
霍敏成功被他带偏了,但当晚上,早起的李赫给她打来越洋电话时,她顺口就问了:“你很喜欢的那个杯子,是一个叫White的年轻人手工制作的,你记得吧。”
李赫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过白钧言的名字了。
母亲怎么突然提到了这个?
“记得。”他低低地说。
“你认识他对吧,今天我见到他了,他是个很开朗的性子,说以前经常带你看展,对你很熟的样子。”
“以前…熟过。”李赫以为母亲去了江南美术馆,白钧言还没辞职吗?他沉默了下,问:“你们怎么聊起来的。”
“没什么大事,你爸那个私生子,把人家打成了脑震荡,我顺路去探望一下。”
私生子的事,李赫是一直都知道的,他不知道母亲以前是怎么解决的,但打从他有记忆起,就没有见过那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兄弟”。
他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叫什么。
霍敏以前会对他说:“你爸爸改过自新了,你不要在意,他不是你的兄弟。”
李赫也没有在意过这种素未谋面的人。
现在一听,李赫有一瞬,短暂地停止了思考:“妈,你刚刚说……脑震荡?”
“对,你们也算是朋友的话,发个消息慰问一下吧,那个小孩有点可怜,我看脑门都肿那么高了,像寿喜公一样,他也是乐观,一直笑呢。”她叹口气,“对了小赫,你年底回国一趟吧,你爸爸身体最近不太好,有立遗嘱的打算,你跟约翰赵律师一起从洛杉矶回来吧,我让专机去接你。”
约翰赵是霍家的家族律师,霍敏要他回来,盯着李辉的遗产单。
然而李赫都听不进去,气息压不住了:“我明天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