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视角,就是系统提示:
【纸吸管滚粗宇宙拍了拍你。】
李赫感觉这个功能蛮幼稚的。
但是那两行可爱的系统提示堆叠在一起,却莫名让他有一点触动,仿佛能想象出,白钧言伸出了爪子……拍?
怎么拍的?
白钧言发来消息:“在忙吗?”
李赫回:“没。”
白钧言问他吃了什么。
李赫吃的福鼎肉片,他当然不能如实回答,打字:“忘了。”
他把天都要聊死了。
好在白钧言是个健谈且不怕尴尬的人:“你点点我的头像呢。”
李赫:“怎么?”
他顺手点了两下,系统弹出提示,他又拍了拍对方。
白钧言:“你点一下呢,点进去就能看见我的朋友圈了。”
李赫:“哦。”
他还没说要不要看呢。
李赫忍住了现在就去看的冲动,怕陷入白钧言的奶酪圈套,问他:“头像怎么回事?”
白钧言:“哈哈,这个柴犬吗,可爱吗?”
李赫回:“柴犬可爱。”
滴水不漏。
白钧言并不丧气:“我知道你喜欢小狗才换上的。”
明明在聊天前,李赫就告诫过自己了,不能再重蹈覆辙,警惕套路,警惕花言巧语,但还是轻易的、被他一句话就逗弄得心跳加速。
白钧言顶着小狗头像,却做出了猫一样伸爪子的行为,就这么不轻不重地挠了下自己,试探性质的。
李赫不敢再回复他了,如果不是这个人,换个人来给他发这几句话,李赫一点感觉都不会有。
人的感情真的很奇妙,他知道那些是假的,但又是真实发生的,他很难彻底忘掉,很难很难。
李赫点进他朋友圈,果然,全开放了。
动动手指,慢慢滑到了底部。
三年的内容也不算很多,可能有一百条?李赫也不确定。
最底部的那一条是2016年一月发布的,他在家里撸猫。原来他家里有两只猫啊,李赫不知道这个。
过了两个月,三月十五日,他转发了一条【HBD HAPPY BERTHDAY】的校庆消息。
李赫知道他是多大的毕业生,在Rock River小镇警局,白钧言为了拿到证据,联系到了他的校友,然后李赫就知道了。
四月,他在温哥华看展,配字就是艺术家的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
然后这个月的二十号,他分享了一首落日飞车的歌。
原来他说喜欢,不是编,他真喜欢这个乐队。
五月,他和朋友去吃了烤肉,有几张模糊的合照,白钧言的小脑袋从最后探出来,前面站着的他的朋友们。
六月,他打卡世界上最小的教堂。
七月,他在古巴街头喝菠萝汁。
八月,他在街头做行为艺术展。
十月底,他在街头扮蒂姆波顿的僵尸新娘,理由是抽签抽到的。
他穿了件低配的白婚纱,黑黢黢的大浓妆,配长假发,头戴花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是白钧言的脸。
过了平安夜,他回国了,和家里人一起看了一部成龙的春节档电影。
时间过渡到2017,又开学了,他回加拿大念书,白钧言的生活其实很平淡但有色彩,和李赫的身边人其实差不太多的日常,念书,放假,过节,旅游,看展,布展……
但他的这些就要鲜活得多。
这一年有一张露脸的照片,白钧言背着书包和企鹅的合照,万年剪刀手,比耶。
李赫慢慢地看,也不知保存了多少照片,到18年,他快毕业了,发了一张黑白学士服的证件照,头发梳得很整齐,面朝镜头笑。
六月,他毕业了。
九月回了上海。
这一年的12月,开始有了自己的痕迹。
白钧言分享了他的装置展,邀请朋友们来上海江南美术馆观展:【报我的名字,不打折!免费送一张圣诞贺卡,快来许愿吧~~】
12月31日,他在外滩卖花。
自己就是那天带他回家的,一切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次年的上半年,分享的大多是工作日常,以及他们约会的事。
两个人出去吃饭,白钧言就拍一张食物,但不拍李赫。
四月在苏州,打卡了苏州博物馆,打卡了无锡鼋头渚,晒了樱花雪糕的照片,从伞下拍落下来的雨滴,李赫的黑伞出了镜。
配文:【和樱花一起落下的太阳雨,今天是不是有狐仙成婚了】
和他想象中的白钧言,似乎一样,又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