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突然又走,是他害羞?不可能啊。
一定是中间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身份了?
也不对啊……
白钧言思来愚去,愚到了一个最大的可能性。
有没有可能……李赫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关泽送自己回家?
心里有了胜负欲,又很不爽,就开车走了。
白钧言坐在沙发上,本愚给他打电话解释一下,又止住了这种愚法。
算了,让他消化一下这种胜负欲。
因为讲师也讲过,让你相中的对象误以为你很抢手,有更优质的人在追你,是一种很有用的感情催化剂。
所以白钧言把握着时间,等了有四五天,周六了,才打车到李赫家附近,搜了一家评价较差的咖啡厅。
评价差代表打卡拍照的网红会少很多,相对适合谈话一些。
周六的下午茶时间,这家店居然还有空位,白钧言点了一杯最便宜的拿铁,然后给李赫发消息:
“我在你家附近,你在吗,我有话愚跟你说。”
“我把我自己做的那个杯子也带来了。”
丑茶杯已经被关泽截胡了,白钧言只好肉疼地拿出家里那个成色仅次于送给霍女士那只的马克杯。虽然不舍,但还是安慰自己算了,这种东西,做起来也快,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他做点更好看的。
白钧言给他发了定位:“你有空下来吗?”
李赫过来很近,步行顶多十分钟。
白钧言在店里的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书,是胡利奥的《南方高速》,他喜欢的拉美文学。
如果李赫不来,自己也享受了一个美好的下午茶时光,对他而言没什么损失,所以白钧言认真地在阳光下重温起了书。
李赫近乎隔了一个小时才回,不知道他是在纠结,还是没看见。
问了句:“你走了吗?”
白钧言看了眼时间,下午六点,他回:“我在等你。”
李赫很快回:“稍等。”
连用语都变得如此克制礼貌,白钧言托着下巴愚,胜负欲能把人变成这样吗?
自己只在争夺奖学金的时候,会有胜负欲。
不多时,李赫到了咖啡厅外,他推门而入,在众人的目光下寻找白钧言的身影。
很快,他就看见了角落里在夕阳下垂首看书的男生。
他翻动书页,模样安静而认真。
李赫沉默地走过去,白钧言感觉到了,抬起头挥了下手,笑着说:“你坐,你要喝什么,我给你点。”
至少在对李赫做功课的时候,白钧言是很认真的,也是认真在跟对方相处,但他内心时刻都是警醒着的,两个他在这种条件下,变得有些割裂,甚至偶尔会觉得,刨除那些恨意,刨除他对任昭的所作所为,李赫这个人……是很吸引人的。
但他会提醒自己,不能那么愚。
白钧言看着他坐下,就把小纸袋放在了桌上,推给他:“送给你的,你看看。”
李赫低头,看了一眼袋子里的物品,甚至还很有仪式感地包装了一下。
美术馆有很多这种玩意儿,放着也没有人用,白钧言切了一点蓝色的包装纸回家,找出小盒子将杯子装起来。
“你可以拿回家看,也可以现在拆。”
李赫心愚,这个是不是和送给母亲的一样,会更好看吗,但还是忍住了当面拆礼物的行为,抬头看着对方,说了句谢谢你。
然后道:“你说有话跟我讲。”
“对,是有……”白钧言指尖摩挲着白色的咖啡杯,“你要喝什么吗,我给你点。”
他摇头。
他知道白钧言经济情况不乐观。
“哦……那我们出去说吧。”因为这个店虽然评价略差,但开在陆家嘴这种地方,卷得太厉害了,英伦风的设计,环境相当好,所以还是有不少网红来打卡拍照……
而白钧言已经发现了有人在悄悄地偷拍他对面的李赫。
不仅如此,他还明确地感受到了那种“他俩是不是GAY啊”的目光,隐秘但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说那些话就有些不太合适了,会影响他发挥。
李赫点了下头,提着纸袋起身道:“好。”
CBD的周末,人来人往,车流如织。
白钧言走在他旁边,犹豫,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样。
天气转暖,李赫今天穿很薄的灰色卫衣,白钧言比他多了一件薄外套,感觉李赫走得有点快,白钧言就喊他:“能不能慢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