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几个女孩儿本身也不完全算是自己的助理,只是因为刚好也在国内的关系到他这里实习,工作室的条件更方便画画。
“那个工作室的租金太贵了。小酒她们不在我用不了那么大的画室,我想,再租一个便宜的。”
宋柔突然抬头,通红的眼睛看过来吓了童域一跳。他听完有还点懵,问童域:“什么意思?你不是要回意大利生活?”
“不是。”
原计划是想过几天再送 Celio 回家,但维罗妮卡很想小儿子,他们就临时决定今天回去。
童域本来准备上午找个时间跟宋柔说一声,没想到宋柔能直接一声不吭从北京连夜跑回来站他家门外。
“真的会回来?”
宋柔这会儿还在头疼,童域说话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他的神经上,他颅腔共鸣,同时眼冒金星,五颜六色的烟花在他脑海里一朵朵轮番炸开。
他要抓住童域的手问,反复确认童域是不是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说了这样的话。毫不夸张,有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
童域只好说:“帮完忙就会回来。”
宋柔又把童域抱进了怀里,这次很轻。这个姿势童域看不到他在流泪。
“那要接电话,好吗?我会打给你。”
童域根本没有承诺什么,自己还在爱而不得,但是宋柔仍然觉得自己得到了一个赦免。
他不怕距离远,他也不怕等,只是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童域再次不声不响地离开,他害怕那些拨不出去的电话,孤魂野鬼一般浮游梦境的金鱼。
“嗯。” 童域再次保证。
“你一定要回来。” 宋柔低下头去亲了亲童域的耳朵。很软的,有很浅的一层绒毛。
“不然我会亲自去抓你。”
他的巡演马上就要开始,宋柔短时间内无法脱身。但是如果童域食言了,他不介意去一趟意大利。
抓回来绑回来,如果真的有必要。他会这样做。
第69章 My love
Oh my lover for the first time in my life
我在这生命中初次的爱人
My mind can feel
我的灵魂能够感知
I feel the sorrow oh I feel the dreams
我感知悲伤感知梦幻
Everything is clear in my heart
万物在我心中无比清晰
……
宋柔的巡演从二零二六年三月在多伦多起跑,团队本来打算三月上旬就离开北美,应当地乐迷的要求,最后分别又在 LA 和纽约加了场。四月上旬在日韩新加坡,下旬在欧洲几乎无缝接场。
在这两个月里,童域一直呆在意大利,工作很忙。4 月 17 和 18 号两天宋柔虽然人在米兰,但童域那边腾不出时间,两个人也就没见面。
宋柔经常想得要发疯,但也仅能靠着几天一通的跨洋电话聊以慰藉。
国内巡演于 5 月 2 号在高雄正式起跑。高雄、香港、深圳、长沙、上海、北京,最后一场毫无疑问落地 C 城,5 月 14 号。网络同步直播。
童域定的闹钟没响,睡过了头。他撑着眼皮打开手机的时候北京时间十点零三分,演唱会刚好进入安可环节,舞台灭灯漆黑一片,场下乐迷在这等待的时间中逐渐声嘶力竭。
十分钟后中央舞台灯光骤亮,升降台运作丝滑,宋柔和四周罩了亚克力板的弦乐队从地下稳稳升起。
这是演唱会的最后造型,宋柔选择了一件哥特风格的宽松黑 t,宽松的水洗牛仔,鞋子从马丁靴换成了更随意的匡威 1970s。
因为是直播,观众席里的消音处理做得不够好,童域隔着屏幕听不清前排的乐迷一直在大声呼喊着什么。宋柔听完淡笑,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第一支安可曲是约翰列侬写给妻子小野洋子的《Oh my love》。
童域知道,宋柔很喜欢甲壳虫乐队。
他一个人十分放松地坐在舞台中央,怀里抱一架日落色的吉普森蜂鸟,弦乐队安静环绕在圆形舞台边缘。
等待安可的时间很短,只够换装,演出前期的妆容来不及卸,造型师只把宋柔辫发上的铆钉和珠片拆了。
宋柔唱安静的歌习惯半垂眼皮。
半弧晕染的带蓝细闪黑色眼影,深灰黑色的眼线全包,眼尾拉长雾线,一些银亮的珠光点涂在眼中,十分深邃的烟熏感。
宋柔不化妆的时候五官艳丽但稍偏柔和,浓妆后整个人显得攻击性更重。
五月的夜里还有点冷,宋柔穿着短袖,拨弦的那只手戴了两个金属环,卡在骨肉均匀的小臂中段。他唱歌,喉结滚动,略微抬眼和镜头对视就会引起台下尖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