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_作者:雲少(214)

  季言礼想不通奚野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班外面,他不可能短时间先下楼再上楼,那他就是暴力破坏了高二部和高三部之间的铁丝网……但他为什么要来,他为什么不逃命。

  季言礼思考不下去了,他感到一阵昏昏沉沉,晕眩恶心,眼前全是金色和黑色的斑点,还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奚野抱着他的双臂非常稳,稳得像是拿生铁焊成的,肌肉坚实地在他身下绷紧,机理紧实,隔着薄薄的布料散发着热度。

  “以禾……”季言礼靠在他身上喃喃。

  “她没事,别说话了。”

  一股熟悉的信息素悄无声息地扩散,连奚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而季言礼逐渐安定下来,Alpha的信息素抚慰了抽痛的伤口,焦虑、慌乱、担忧的负面情绪像潮水一样褪去,黑暗而冰冷的雨水中,他只感到温暖和安全,身体本能的感受犹如被安置在摇篮里的婴儿。

  周围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他感到自己逐渐混入了人流,然后雨停了,他听到体育馆大厅里空荡的回音和交错的人影。

  “哥哥!”季以禾的声音在混乱中亮起,夹杂着任景秋急促地呼喊“学长!学长!”

  “他怎么回事!怎么在流血!”

  “校医在那边……快!都让一让!”

  “他没事吧?!哥哥,你跟我说句话!”

  “季学长?那是季学长吗?学长怎么样了!”

  一股刺痛冰冷的从后脑袭来,季言礼猛地醒过来,发现自己坐在板凳上,浑身湿透,身上披着避难物资里的灰色毛毯。

  季以禾蹲在旁边焦急地扶着他,任景秋在远处跑来跑去要矿泉水,一个校医将针管拔出他的胳膊,放下他的袖子,另一个用酒精清洗他的伤口,酒精冲过后背的瞬间,针扎一样的痛觉让他的手指抽了一下。

  “我没事。”季言礼勉强笑笑,摸了摸季以禾的头,“我撞了一下,有点晕而已……”

  “怎么会撞到的?”季以禾瞳孔还在颤抖着盯着他,“你出了好多血……”

  “条件有限,本来想给你缝针的,现在只能暂时用绷带止血。”陈医生插着兜淡淡道,“尽量减少活动,安静地坐一会,吃点甜的补充体力,疼得话我这里还有止疼药,今年你进了几次医院了?”

  “谢谢医生。”季言礼轻声说,刚一动就感到肩背痛得难以活动,左肩胛骨像是被划伤了,后脑一跳一跳地疼。

  季言礼又问:“奚野呢?”

  任景秋风风火火跑回来,把矿泉水拧开送到他嘴边,把另一瓶给了季以禾:“奚爷走了,放下你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也不回答。”

  “他去哪了?”季言礼失声道,想站起来,用力一猛又感到头晕,跌回板凳上,他努力睁大眼去寻找奚野的身影,但偌大的体育馆里挤满了上千人,人影交错,他的眼镜碎在了书柜下面,模糊的视野中他分不清任何人。

  季以禾紧紧抓着他的手,带着哭腔道:“你不要管别人了,坐着休息一会吧……求你了。”

  季言礼短暂地睡了一会,但睡不实,过了二十分钟,他稍微缓过来了一点,季以禾盯着他吃下了一块巧克力,又喝了水。

  任景秋努力在旁边讲笑话想活跃气氛,可没人能笑得出来,他勉强坚持了一会,坐立不安地想给任星楚打电话,但因为地震剧烈,通讯暂时中断。

  由Alpha教师组成的临时救援队不断地往返于教学楼和体育馆之间,把受伤的同□□进来。

  奚野还是没有回来。

  “我觉得奚野有什么不对……”季言礼轻声说,几乎克制不住内心的担忧,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想不通是哪里不对。

  季言礼的头隐隐作痛,他握着妹妹的手,体育馆里的同学陆陆续续坐在地上,一小群一小群,湿漉漉地互相安慰鼓励,胖子和温羽也找到了他,他还看到江启锋穿梭在人群中极力维持纪律分发物资。

  但是奚野不在,仿佛有一环缺失了,他心里空落落的,就是想不起来。

  生活部部长张北嘉突然跑过来:“季学长!你没事吧?那边有几个发情期的omega,阻隔剂物资紧俏,我记得你一直带着……”

  “嗯,我带着,”季言礼从腰后摸索阻隔剂,“但是我刚刚用了,剩的不多……”

  他盯着冰冷的金属瓶子,突然脑子嗡的一声:“信息素?”

  “嗯?”季以禾没听清。

  “我闻到了奚野的信息素,”季言礼抬起头,慌乱地掀开毯子踉跄站起来,“但他平时是绝对不会散发信息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