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_作者:余酲(12)

2022-02-11 余酲 甜宠文 he

  “席总披星戴月,日理万机,”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孟潮握着手机笑说,“想见席总一面可真不容易。”

  正值饭点,孟潮提前在附近的餐厅订了包间。

  进到里面,席与风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下,摸口袋掏烟,另一只手转动砂轮,接着是一阵烟草燃烧的轻响。

  “这是憋了多久?”孟潮又笑,“抽烟不是浪荡子标配吗,你尽可以在公共场合放开了抽。”

  席与风回了句“没憋”,薄雾自唇边缓缓逸出,他抬手按太阳穴,疲劳地合眼。

  显然是累了,昨天被席望尘搞那么一出,还要起大早回家演戏,孟潮不禁摇头叹息:“这又是何苦,扮猪吃老虎先把自己名声搞臭了,外面可都在传你一晚上要玩三个。”

  席与风哼笑一声:“三个?”

  “怎么,你还嫌少?”

  “嗯,十个也行。”

  “……”孟潮无语片刻,酝酿之后提议道,“依我看,不如让我妹妹早点和你”

  没等说完,便被席与风打断:“你疯了?”

  他下巴微抬,烟夹在指间:“这种时候把人往火坑里推,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我们家到底能帮你几分,反正商业联姻,婚后你俩个体自由,各玩各的,我妹也没意见。”

  面对友人的好意,席与风毫无所动似的:“不必了。真想帮我,离我越远越好。”

  这种时候,情分无异于利刃,捅伤对方,更有可能波及自己。

  席与风向来理智,因此他面对任何事情,哪怕是旁人眼中的危机,都能游刃有余,从容应对。

  到底相交多年,深知对方脾性,后半段孟潮没再提要帮忙的事。

  就是没忍住,聊完公事后又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昨晚种种:“话说你今天这么累,看来席望尘给你送的人质量不错?”

  “不是他送的人。”席与风说。

  “敢情你躲开了?那就好,不然少不得给那边送把柄。”孟潮笑盈盈,胆子也大了些,“所以后来跟你共度一夜的是……?”

  眼看就要问出东西了,席与风停了没动几下的筷子,话题便拐了个弯:“你今天话这么多,看来还没吃饱。”

  孟潮连连摆手:“饱了饱了,跟你谈公事效率太高,五分钟就撑得胃胀。”

  就是在这时候,席与风的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陌生号码。

  稍做迟疑,拇指按下接听键。

  那头的江若,并没有想到电话会这么容易打通。

  半个小时前他悠悠转醒,首先触动神经的是身体上的钝痛,比起多年前初学舞蹈练基本功的痛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床上足足坐了十分钟,江若才大致厘清发生了什么。

  房间里除了他没别人,他先挪到卫生间清洗一番,还好用了保护措施,不算太麻烦。

  面向一整面镜子墙时,赤着上半身的江若看见自己身上或被抚摸或被揉捏出的痕迹,尚且没太多感觉,待抬手摸上略显红肿的唇,昨晚的一切霎时涌入脑海。

  鲜明得让江若能回忆起每一个细节,哪怕是那人轻轻的一下眨眼,或者身体交融时一拍契合的心跳。

  以及冷得像冰块的一个人,接吻的时候竟有一种把人拆吞入腹般的急切热烈。

  至于这热烈里有几分源于药性,几分源于男人征伐的本能,便不得而知了。

  本打算把昨晚当作一场新奇的体验,江若甚至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毕竟那种高级货被他白嫖了。然而当他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放在桌子正中的一张显眼名片,才有了一种“哦是他嫖我”的自觉。

  拿起纸片,看着上面“席与风”三个字,江若心说有趣,原来你们上等人也不都像张绍元那样无赖。

  既然人家绅士地留了联系方式,自然没有不联系的道理。

  抱着自己也说不清的微妙心理,江若拨打了名片上的号码。

  只嘟了两声就接通了,当对方质感昂贵的声音响在耳畔,江若不合时宜地回想起这道嗓音情动低喘时的性感。

  席与风:“喂,哪位?”

  下意识打算自报家门的江若,在开口前想起自己的名字于对方来说只是两个没有意义的汉字,索性换了句直接的:“席少这是饿了多久?”

  应是问句本身基调的关系,即便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也难免掺杂些许嘲讽揶揄。

  倒显得咄咄逼人了。

  而落在席与风耳朵里,通过惯性思维转化,便只剩下某种更为直接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