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新诚于是把江继莘如何闻到范宇信息素,如何不顾自身安危冲上去的过程添油加醋说了一通,竭力把江继莘塑造成一个见义勇为、舍身忘死、勇于奉献的良好青年。
他讲的生动,陆简阳也确实信了,末了寥寥点评。“他还是真是个好人啊。”
正在家里接受隔离的江继莘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收获了好人卡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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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开天台门这件事就这样暴露在了大家的视野,班主任和教导主任紧接都知道了。范宇和江继莘在家隔离,欧星于这次事件中并未暴露,所以最终接受训话的只有陆简阳。
“这件事确实是我一个人做的。”陆简阳端正站在办公室里,十分仗义的把所有祸都揽在自己身上,甚至还拿着天台门把手缠绕的生锈链条锁当场做了个示范。“祖传手艺,一般关系的同学我都不教他。”
班主任和年过半百的教导主任看他动作麻利一气呵成气的嘴角直抽,这还真是剑走偏锋的人才啊,毕业后不愁自社会上缺乏一技之长混不上饭吃。可一中培养的目标是高校学子而不是去溜门撬锁的技术性人才!
“你们班同学能耐啊。”刘主任坐在自己的转椅上,对着冯程雨开始痛批:“成天查纪律查纪律,这样的惯犯在你眼皮子底下都练出手艺来了,不要只抓学习只看成绩,学生要想发展好,就得德智体美劳全方面发展,你看课间在走廊疯跑的,在饮水间大声吵闹的,每次抓住不都是你们班的。”
冯程雨恨铁不成钢的看向陆简阳,陆简阳掩耳盗铃般别过头去看向窗外每次不仅都是他们班的,还都是他陆简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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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简阳这次仗义的后果就是冯程雨找了家长,陆简阳晚上一到家,家里的座机就好似被人下了闹钟踩着点一样紧接响起,来自大洋彼岸另一端的国际长途打了进来。
第25章 我的腺体在发烫
“喂,妈妈。”陆简阳接起电话,顺势压着衣服滚在了一片狼藉的沙发上。“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你跟爸爸这个点不是有早会吗?”
电话那边的背景是嘈杂会场,两国存在昼夜颠倒的时间差,陆简阳的妈妈牧云秋女士每天的行程都满满当当,在清晨会议中间,见缝插针的打出这通电话也算十分不容易,没有时间进行太多的委婉铺垫,音色温和说:“你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在学校私开天台,阳阳,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陆简阳欠身捞游戏柄的动作一顿,在即将要拿到手时又放下了,含糊。“唔……”他躺在沙发上,把话题岔开:“你跟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在没听到声音以前,他会看着照片,抱着三人的全家福望梅止渴,可听到妈妈魂牵梦绕的声音,他竟然有点忍不住要哭出来。
他们已经一个月没有通过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牧云秋女士对陆简阳含着歉意,从来不忍心苛责。“爸爸妈妈也想回去,但项目进行到了中期,我们没办法离开。阳阳,你懂事一点,在学校听老师话,好好学习,别学坏好吗。”牧云秋跟儿子说话,从来都是用这种商量的语气。
陆简阳听到那远隔大洋传来的嗟叹,好像一把锤子敲在了心上,平日里骚话连篇的喉咙被堵住,最深处带了丝弱软悲哀。他好想说:我已经够听话了。
陆简阳嘴唇张了张。“那你们能回来管管我吗?”
“阳阳……”陆简阳的声音很小,带着渴望哀求。牧云秋的心更加软了,隔着听筒,泪水一下冲了出来,她捂着嘴,小声哽咽:“对不起,我跟你爸爸忙完这个项目就回去,我们答应你,今年生日一定回家陪你过,好吗?阳阳,你的零花钱还够吗?妈妈……”
“我开个玩笑。”陆简阳听出她哭了,立刻转了轻快语气打断了牧云秋的话,后脑靠在沙发靠背上,仰躺着,食指小心擦掉眼角浸出的泪水。“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妈妈,我跟你说,我现在的同桌是市第一,我每天都跟着他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不信你问冯老师。”陆简阳说:“我现在可懂事了。”
“市第一?”牧云秋问:“人好相处吗?”
陆简阳想了想江继莘每天那张如丧考妣的脸,违着心说:“挺好相处的,人开朗又温柔,话还挺多,跟我挺对脾气的。”
“嗯?”牧云秋听他这一通猛夸,笑着问:“这个市第一,是个Alpha?”
“是啊。”陆简阳丝毫没察觉到亲妈的语焉不详,脑中回想起江继莘平日里的模样,点评说:“还是个长的挺好看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