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他就是你的小爸爸,他在家里等你呢。”
“可是阿姨说”
“你是相信爸爸还是相信阿姨呢?”
卷卷抹了眼泪,点头道:“相信爸爸。”
到家之后,卷卷却不像以前那样飞奔去找林知绎了,站在门口怯怯地望着楼上,周淮生把小家伙抱上去,卷卷有些慌张。
林知绎刚睡醒,就看到卷卷蹑手蹑脚地往床角爬,他有些疑惑,伸手将卷卷捞到怀里,“宝宝怎么了?”
卷卷不说话,脸几乎埋进了领口。
周淮生帮他换了连体的小熊家居服,纯棉质感,抱在怀里就像抱了一只软乎乎的玩偶,林知绎忍不住捏了捏,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宝宝怎么不说话?”
卷卷摇头。
正好这时候,周淮生端着牛奶上来,他俯身在林知绎耳边讲了事情原委,又问:“知绎,我那部旧手机哪里去了?”
林知绎气到当即就要下床去算账,周淮生将他拦下,“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等过了发情期,我再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到时候我去让他们调监控,再让那个长舌妇当众道歉,算完账我们就退班,敢给我孩子气受,活腻了是吧?”林知绎简直压不住火。
“好,算完账就退班。”
周淮生把牛奶递给林知绎,林知绎没有心情喝,卷卷到底还是比同龄孩子敏感,遇到这种事情,就变成了小闷罐子,缩在被窝里不哭不闹,林知绎让周淮生去书房拿新制作出来的相册簿,“我把你手机上的照片都洗出来装进相册了。”
周淮生取来相册,又给林知绎拿了靠枕,让他倚在床头,林知绎揽着卷卷,翻开相册第一张就是他和周淮生在公园里的合影,他问:“卷卷看小爸爸的肚子是不是鼓鼓的?”
卷卷凑近看了看,“是。”
“卷卷猜是为什么?”
卷卷抬头看了看林知绎,又看了看周淮生,一脸懵懂。
“因为卷卷那时候在小爸爸的肚子里。”
卷卷瞬间睁大眼睛,他伸出小手摸了摸林知绎的肚子,又趴上去,表示自己个子很大,是装不进去的。
林知绎翻到第二张,是卷卷刚出生时的照片,“因为卷卷刚出生的时候是很小很小的,像小猫一样。”
卷卷差点被刚出生的自己吓哭,他摇着头否认:“卷卷不是这样的!”
周淮生笑了笑。
林知绎往后翻,“卷卷会越长越可爱的,你看,这张就有和小爸爸一样的卷发了。”
卷卷认真看完所有照片之后,他忽然从林知绎腿上滑下来,然后抱住了林知绎的腰,闷声说:“小爸爸,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林知绎怔了怔,顿觉鼻酸,他紧紧抱住卷卷,周淮生也伸手在卷卷的后背拍了拍,林知绎柔声说:“是小爸爸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小爸爸会一直一直陪在卷卷身边,陪着卷卷长大。”
卷卷哭了一会儿,哭累了就爬起来亲了亲林知绎,又亲了亲周淮生,然后缩在林知绎的臂弯里睡着了。
周淮生拿着相册继续翻看,林知绎提醒他:“全家福的相册也做好了,和这本放一起的,你没看到吗?”
“看过了,拍得很好。”
周淮生一直看着那张卷卷刚出生的照片,感慨道:“刚从医院回到出租屋的那几天,真的很累,没有经验,也没有人帮忙,怕出意外夜里不敢睡,实在是困疯了,眼皮刚一搭上,小家伙就开始嚎啕大哭,想尽各种办法把他哄好,我也直接趴在床边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我的手指被他握着,小小的手很用力地握着我的食指,其实那时候我对父亲这个身份还没有太大的感觉,可是那个瞬间,我像被击中一样,忽然意识到我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很奇妙的感觉。”
林知绎眼底含笑,“是很奇妙。”
周淮生在林知绎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然后到厨房做午饭,林知绎抱着昏昏欲睡的卷卷下来,他的身体依旧不适,还发着低烧,勉强吃了几口,卷卷看林知绎不舒服,自己握着小勺子乖乖吃完了午饭。
问题是卷卷不肯一个人睡了。
他赖在林知绎怀里,撅着屁股躲避周淮生的手,“就要和小爸爸睡!”
林知绎忍着笑,无奈地望向周淮生,用口型说:“怎么办?”
周淮生回他:“等一等。”
可是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小家伙呼吸均匀,周淮生刚伸手想去抱他,还没碰到他,小家伙就哼哼唧唧地要林知绎抱紧他,好像周淮生是个穷凶极恶的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