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偷崽的Omega_作者:杳杳一言(55)

  周淮生似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失神地想了想,过了很久之后他望向林知绎,说:“怎么会恨你呢?你也不想从山上摔下来,也不想失忆,只能说天意弄人。”

  林知绎摸了摸在一旁玩玩具的卷卷,然后回到沙发上躺下,卷卷爬到他身边坐着。

  “周淮生,今天好像是冬至。”

  “是。”

  “我想吃水饺。”

  “那我去包一点。”周淮生起身。

  林知绎看着周淮生走到厨房,默默嘀咕着:“卷卷,我今天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呢?他抱着我睡了一晚上,还擅自给我换了睡衣,我也不确定他有没有做其他的事,虽然昨天是我主动抱他,虽然我和他早就坦诚相见过,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他只是认识了才一个月的陌生人啊,我为什么不生气呢?我应该很生气才对,你说对不对?卷卷。”

  卷卷听不懂,啪嗒一口亲在林知绎的脸上。

  林知绎笑了笑,揪住他家居服上的小熊耳朵。

  可能是冬至的日子特殊,外面又下了雪,周淮生今天一直到吃完午饭都没有说要走,他把林知绎的厨房和客厅收拾了一下,然后出门去扔垃圾,林知绎就坐在落地窗前盯着他,生怕他跑了。

  因为还处在发情期,即使有特效抑制剂,但林知绎仍然感觉到精神疲惫和情绪低落。

  他以前从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说不上来的难受,但是也没有严重到需要求助他人,可是周淮生进来的时候,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可怜巴巴地望过去,周淮生察觉到他的视线,脱了外套洗了手,走到落地窗前,很担忧地问:“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林知绎点了点头。

  “我去倒杯水给你。”

  林知绎拉住他,“你昨晚好像喊我知绎,我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的。”

  周淮生垂眸不语。

  林知绎有些不解:“你以前也是这么喊我的吗?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你不是说我连姓甚名谁都不记得的吗?”

  周淮生在他身边坐下,两个人一起看着窗外的雪,“你记得你叫知绎,但你告诉我你姓顾。”

  林知绎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妈妈姓顾。”

  “原来是这样,”周淮生笑了笑,“其实你是后来才告诉我你叫知绎,刚捡到你的那段时间,你过几天就换一个名字,害得我信以为真,找上门之后被人说我诅咒他丢孩子,还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林知绎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歪着头看周淮生,周淮生无奈地朝他笑,阳光洒在他身上,把他的发梢染上金色。

  林知绎觉得周淮生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味道,比信息素更吸引人。

  好想躺在他怀里。

  *

  四年前

  村小学被合并撤销后,学生们都去镇上的中心小学读书了,周淮生没了教师的工作,便去村诊所帮忙。

  那天他刚进诊所的院子,就听见诊所里面吵吵嚷嚷的,很多人围在外面看,周淮生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借道进去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昨晚一场大雨,有个人被洪水冲下山来,有人看到了,把他送到诊所来,等他醒了之后,老大夫带起老花镜,给他做检查,刚做完检查,林知绎又昏了过去。

  “陈叔,怎么样?严重吗?”周淮生走过来问。

  “不严重,”老大夫摇了摇头,收起老花镜,“除了小腿被撞肿了和一些皮外伤,没什么重伤。”

  围观者惊呼:“命可真大啊,昨晚雨下得那么大。”

  “你看他穿的衣服,应该是来雁蒙山旅游的吧?长得还怪好看的,”

  “咱们这儿靠着后山,也没开发,他怎么会从后山滚下来啊?”

  “也是啊,真是奇怪。”

  众人正叽叽喳喳着,林知绎终于又从昏昏沉沉中醒过来,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周淮生,周淮生俯身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林知绎盯着周淮生看了很久,然后说:“不知道。”

  众人的议论声忽然停下,皆面面相觑。

  老大夫走上来,拿小手电筒照了照林知绎的瞳孔,又按了按他的头,林知绎喊痛,可表情很呆滞,老大夫问了他很多问他,问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今年几岁,他一概不知。

  “估计是脑震荡,卧床休息一两个星期就好了。”老大夫做出诊断。

  林知绎就呆呆地看着周淮生,他的脸上和身上都是脏兮兮的,身上穿的咖色大衣被泥水浸成了深棕色,卷发也黏在一起,看起来像只小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