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灿星被这只野猫打断了思路,便停下来看它。
虽然是只小野猫,但是身板却一点也不瘦弱,想来在这小饭馆遍布的城中村里被养活得挺好。
“你旷工就是跑这儿来看野猫?”熟悉的声音随着夜风,送到了温灿星的耳朵里。
温灿星抬起头,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祁骞。
懒懒散散地靠在一根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上,手里还夹着半截烟,说完便往嘴里喂了一口。
“去哪了?”祁骞看着他问。
温灿星也不看这只小野猫了,回答道:“医院。”
祁骞掐断手里的烟,闻言眉头皱了皱,看着温灿星,“又被人欺负了?”
“没,”温灿星走到祁骞面前,摇摇头,“不是我,是晋楚。”
温灿星怕他忘了晋楚,说完又补了一句,“之前搭过你的车。”
“嗯,”祁骞低头看着温灿星。“怎么回事?”
时不时吹来的夜风拂开了小孩儿额前的碎发,露出正望着他的、好看的眼睛。
温灿星低下脑袋,看着地面上被夜风吹过来的垃圾,旁边的小野猫还在寻食。
思索了一会儿,他慢慢把事情说了一遍。
白天晋楚和邱芸在给警方录口供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听了个大概。
照今天警方的意思,是双方口供不太一致。
他知道祁骞一定比他和戈晟睿两个高中生有路子多了。
“还没解决?”祁骞问他。
“嗯,明天要陪晋楚妈妈去派出所。”
“行,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去睡觉。”祁骞说完,又走到那只被小野猫翻过的垃圾桶旁边,把那只垃圾桶扶正,又把周围的垃圾拾了进去。
收拾完,温灿星便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地回了居民楼。
*
次日一早,温灿星准备和祁骞一起去派出所。
上车看到徐景承的时候,温灿星还稍微愣了愣,只是看了一眼便又挪开眼神,没多问。
徐景承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一路上也只顾着跟祁骞聊天,也不说自己是来干嘛的。
温灿星没睡好,只是迷迷糊糊地打瞌睡。
“对了还有,邓嘉言要回A市了,怎么样?没想到吧?”徐景承笑眯眯地看向祁骞。
祁骞没应声,但这也不妨碍徐景承继续说,“他爸知道他又来这儿了,气得给他冻了银行卡,结果他连一星期都没熬住,前天就回去了哈哈哈哈哈。”
“我就说这小公子,肯定熬不住。他之前在B市蹦迪蹦得可开心,现在没了钱,蹦迪都蹦不了。”
说完了,见祁骞还是没什么反应,徐景承又顿了顿,“你不会不知道吧?”
祁骞这回倒是应了一声。
“……”徐景承无言了一阵,又啧了一声,“也是,你要想躲着他,也容易。”
温灿星睁开眼睛又闭上,迷迷糊糊地只听到邓嘉言回了A市。
到了派出所,温灿星下车,扭头才发现,徐景承也跟着下了车。
祁骞走在温灿星旁边,解释了一句,“他今天有用。”
另一边的徐景承大怒,大声喊,“我听到了!”
祁骞装作没听见,往前面继续走。
邱芸早就等在了门口,见到温灿星,神色才稍微松了松。
进了派出所,警方坐在桌前,正和面前的几个中年男人说着什么。
那几个中年大叔双手抱胸,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皆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警方见到邱芸,起身让他们过来坐下。
为首的秃头男人上下扫视着邱芸,眼神黏糊,令人不适。
秃头男人看完邱芸,又转头朝向警察,换上无辜的嘴脸,腆着脸说是晋楚先动的手,他们没办法,才只能反击,最后一不小心防卫过当。
那厂子位置偏僻,周围没什么摄像头,除了厂子在门口设的一个摄像头,只是偏偏那么不巧,那天摄像头坏了。
至于门口的保安,那口径自然也是与那几个中年人的说法一致,是晋楚先动的手。
照警方的意思,因为缺少证据,只好安排双方来调解。
邱芸手里攥着包,瞪着眼睛一遍一遍地否认是晋楚先动的手。
秃顶男人听到邱芸说他对她进行性骚扰,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谁啊?一破鞋,老子看得上你?真是自作多情。”
一边的警察出声警告,“你注意讲话!”
秃顶男人像是听的烦了,懒得再浪费时间,皱着眉从怀里掏出一个厚信封,吊儿郎当地道:“行了,这就当是赔偿的钱,收着吧,买点新衣服吧,这样你说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人家才肯信啊。”
说完,便丢给了邱芸,信封砸在邱芸的身上,又掉在了地上。
邱芸的攥着包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