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姨那边......”况穆说。
“她那边不重要。”周冰双满不在乎挥了挥手说:“反正她也回不来,爱咋想就咋想。”
况穆吸了吸鼻子,低着头没说话了。
“我之前看见他接你了,今天也看见他送你了。”周冰双凑近了况穆的耳边,嘴角勾起悄悄的说。
况穆立刻抬起眼睛,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她。
如果周冰双看见季宵焕来送他,那是不是也看见他刚刚抱着季宵焕不肯撒手......
况穆想着想着脸不自觉的就红了。
这时候空姐推着小推车给两个人送来了毛毯和饮料打破了况穆的窘迫。
况穆要了一杯热白开水,周冰双找空姐要了一小瓶红酒。
那瓶红酒只有手掌大小,是滑动的瓶盖。
周冰双将毛毯盖在身上,拧开了红酒瓶盖往嘴里灌了一口,声音缓缓的说:“如果季宵焕是真的对你好,那就证明是我们想多了,你和他在一起也挺好,我不会再反对。”
或许是因为在国外对于这种事情接受度相对高了一些,周冰双对于况穆和季宵焕的事情并没有表现出诧异,她甚至连话都没有多说几句,淡淡的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了。
况穆看了看周冰双的侧脸,又转过头望向了窗外。
窗外的风景很好,白云飘在天上,让况穆想到了那日烧烤季宵焕烤给他吃的棉花糖。
软软的绵绵的,吃起来很甜。
况穆上一次回东阳市是被况进山的司机给强制带回来的。
那天他心情很差,在飞机上吐的天翻地覆。
可是今天因为周冰双的一番话,况穆又忽然心情豁然开朗,坐在飞机上心里一阵阵的松快。
原来有人支持他的感觉是这样的......
这让况穆觉得自己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终于有个人愿意站在他这边相信他,也相信他的哥哥。
飞机到达东阳市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多。
况穆不想回到况家去住,便和周冰双定了一家酒店。
周冰双这次回东阳市主要是处理她家老房子的房产问题,于是她将行李一放到酒店里就出去忙着办事了。
况穆刚一进酒店大门,连行李箱都没有打开,况进山的电话就打来了。
况穆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窗边接通了电话。
“况穆,到东阳市了?”况进山开口直接说到。
况穆望着酒店楼下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冷笑了一声:“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况进山宛若听不到况穆口中的讽刺,继续说道:“怎么不回家住?”
“不想回。”
况进山看见况穆这个态度,也懒得和他多绕圈子,直接说:“明天上午十点钟,来东阳市财务管理公证处。”
况穆没有说话。
况进山又问:“需要明天我去接你吗?”
“不用。”
况穆挂上了电话。
况进山的声音从耳边隔绝,况穆一直望着楼下的那一辆黑轿车,也不知道里面坐着的人有没有况进山。
明天就是遗产继承的日子,况进山煞费苦心那么久,一定不会允许出一点点差错,哪怕是他彻夜盯着况穆都是有可能的。
况穆越看就越心烦,他转过身坐到床上给季宵焕发了一个信息。
哥,我已经到酒店了。
短信发了过去,过了一会季宵焕回了过来。
好好休息。
况穆看着他哥哥发给他的短信,心里的那股烦躁瞬间散了很多。
况穆突然很想要听一听季宵焕的声音。
于是他点开了手机拨通了季宵焕的电话。
可是就在嘟声响起第一声的时候,季宵焕却将他的电话挂了。
“嘟,嘟,嘟......”
况穆听见电话那边传来的忙音,心里猛的一慌。
他缓缓拿下了手机,望着手机屏幕发怔。
那一声声刺耳的忙音将他的心脏刺的快速跳动,胸口一阵阵的抽搐发涨,令他开始喘息不上来了。
这时候季宵焕的短信及时的发了过来。
月儿,我这边有点事情,晚上给你打电话。
况穆看见季宵焕发给他的信息,紧绷的肩膀才缓缓的松了下来。
他像一个松下线绳的玩偶一般,仰躺到了床上,拿着手机回复了季宵焕的短信。
哥,我知道了。
发完这个短信,他砰的一声将手臂砸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只剩下心脏依旧不停的扑通扑通的砸着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