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夫_作者:因之(189)

2022-02-17 因之 破镜重圆

  我心中五味杂陈。

  我对他……又何尝不是总无可奈何、毫无办法。思虑太多,行差踏错,笨拙到不像是平时的自己。

  我最终还是留下来陪秦烬一晚,并答应他明天一早,我就给他去办出院亲自接他回家去。

  尽管我们一道躺在一张还算宽敞的床上,但他粘我粘得实在太紧,那胳膊勒的,让我简直没法呼吸了。

  这还怎么睡啊?!

  我挣扎着反手拍了他两下,也没注意,动作稍微大了点。

  秦烬求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哎,宝贝,痛。”

  我生怕刚才拉拉扯扯间碰了他的伤腿,立马僵住不动了,紧张地询问道:“真的痛?”

  秦烬又笑,声音听起来反而很高兴,说:“没有。”

  我扶了扶额,血压顿时急剧升高。

  干脆把他丢这儿自生自灭算了,什么玩意儿,真不想管了。

  他在黑暗中低低地说:“你别再走了。”

  我默了一会儿,答道:“我没说要走。”

  回应是腰上环着我的手臂又更紧了紧。

  唉,可我真的不敢动了。翻个身都得轻手轻脚。

  在很热也很窒息的感觉中睡到了天亮。

  早上起来,正推开门要出去,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走廊外面“哐”的一声,一种应该是人体与地板亲密接触后,仿佛膝盖都能砸碎那种令人牙酸的闷响。

  我下意识探头往外望了望,看清楚外面的景象之后,整个人处于一种有点无语又有点兴奋的状态。

  只见不远处,医院的走廊上扑通跪着个人,另一个人靠着墙,立在一边,场面一度很有古早电视偶像剧那味儿,此时合该播放起一首凄凉感人的情歌。

  只唯独,两个当事人主角都是男的。

  跪着的那个是秦航川,站着的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唐玉琪。

  只听秦航川以那副油腔滑调的嗓子状似深情地在诗朗诵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台词沿着宽阔的走廊,隐隐约约悠悠扬扬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唐唐,baby,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最后一回……”

  “以后我一定……”

  “否则……天打雷劈……”

  在一旁偷听地津津有味的我:“。”

  哦,看来这座城市最近可能还会迎来一波雷电交加的大暴雨,回家我要记得关好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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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数据来自网络文献:https://chinacourt.org/article/detail/2010/02/id/395233.shtml 该报导中提及的《新英格兰医学杂志》。

  https://bbc./future/article/20140421-inside-the-minds-of-the-dead 这篇文章也提到了40%这个数据,但时间比较老。

第85章 爱情本身

  把秦烬弄回家里照顾并不是个好主意,他显然比在医院时更会闹腾了。

  仗着腿瘸,走到哪都要我扶,关键就在于他真的死沉,我又抱不动他,倒不如说抱的时候感觉自己像被一只力气巨大的熊环抱住,差一点就会被压垮。

  不得不说,这生活的重担真是太重了。

  然而安生日子尚且没过几天,某天我回家时,见秦烬正独自一人坐在窗前,他回过头时脸上上前带着一丝阴寒的神色,见到我,就好像窗外突然变天一样,从灰突突的阴转成了灿烂的晴。

  我走上前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正要开口问他,怎么你又变得这么反常起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问,秦烬便主动对我道:“我父亲,秦寒山,他出来了。”

  我心里猛地沉了一下。

  “……怎么会?”

  我尚未完全反应过来。

  “他怎么会被放出来?”

  “是你们提交的证据,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秦烬摇摇头,淡声解释:“因为病情加剧,身体每况愈下,才不得不紧急送医治疗。”

  “秦航川下午打电话来,说他现在已经过去了,正在照看,问我们要不要去见他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我怔愣了一下。

  我只不过是觉得有点突然。

  秦寒山,这个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要死了吗?

  我们到达收治秦寒山的医院,我紧紧搀扶着他,鉴于秦烬的伤情,出门前我还给他拿了一支家里的拖把拆掉头当手杖。

  秦寒山已经从急救室出来了,据秦航川说,在他的运作下,老人已经被转到了不会被外界打扰的单人病房,我们随时来都可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