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夫_作者:因之(60)

2022-02-17 因之 破镜重圆

  不管怎么样,似乎都没办法从秦烬身上挣得一份等价的感情。

  而越是不平衡,越是执着于想要从他身上将欠了的东西拿回来。

  而那一次,抱着那个远渡重洋的信封,我好像难得一次从他波澜不惊、油盐不近的外表下看透了这个冷漠傲慢的男人一点点仅剩的真心。

  我心说,大费周章寄一支玫瑰来哄人,买了卡片却不写字,烂俗。

  可虽这样想,我早已在不经意间捏着手里的花爱不释手地欣赏,嘴角情不自禁地弯起弧度。

  一边明明还生着他的气,一边却又无可抵抗地心软到再次退让、丧失底线。

  直至后来,我们还是走到了最难堪的地步,分手之后,我想清理他留给我的东西,打定主意将他的存在彻底铲除出我的生活之外,却发现他其实未曾留下多少痕迹。

  只有一张空白的明信片,和一支枯萎的玫瑰。

  我把卡片点燃,看着纸张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一点点变成棕黑色的焦炭灰烬,那句印刷法文的“因为你是我的玫瑰”在火苗下渐渐被吞噬殆尽,忽然又心如刀绞地后悔了。

  然后我把它扔进水里灭了火,干透之后这卡片却也毫不意外地变成了一张废纸。

  我把它留下,时刻提醒自己记牢。

  那就是我死去的初恋最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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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uisque c'est ma rose.直译“因为这是我的玫瑰”,为了行文理解和顺畅性,稍有所改动。

第27章 剥蛋

  把东西放回原处,锁上保险箱,我慢慢站起身。

  大概是因为烧还没退的缘故,浑身没劲,蹲久了,我扶着墙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我有些无力地想,这一次,他怎么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呢?

  我又走去玄关,一看,果然他的拖鞋好端端地放在门口,说明他的确是出门去了。

  我心道,真是生病了脑子都不清醒,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一茬,还楼上楼下跑来跑去找了半天。

  我过去将他的拖鞋搁到一旁的鞋架上。

  我却未曾料到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

  秦烬裹挟着外面的寒风走了进来,身上随意地披着一件我的大衣。

  我抬起头,刚将他的拖鞋放进鞋架的手顿了顿,随后干脆蹲在地上,再将拖鞋拿出来顺手放到他面前。

  他站在原地向下俯视着我,表情欲言又止。

  我不太懂,自觉自己这个动作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站起身,头仍有些晕,一时间腿下发软,晃了晃,他突然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我一下子跌进了他怀里。

  他身上熟悉而炙热的气息铺面而来,从四面八方将我团团包围。

  我视线一黑,只感觉眼冒金星。

  他单手揽住我,没叫我摔倒,我撞在他身上,不痛,倒好像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我靠在他身上,听到他胸膛内沉稳有力的心跳,恍然又莫名觉得不真实,随后我想,这个占据我过去,送过我玫瑰,又差点死掉的男人,原来真的回来了。

  过了半晌,我勉强站直身,退开一步,冷静下来,问:“你去哪儿了?我喊你半天……”

  秦烬手里还正拿着手机,好在他并没有计较我刚才疑似“投怀送抱”的举动,只是说:“在门口打了个电话。”

  “哦。”虽然面上不显,但我心里的确悄悄松了一口气。

  随后我又想,为什么打个电话还非要出去接?防备心这么重,遮遮掩掩的,他怕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吗?

  接着秦烬从裤子口袋里捻出来两个球形物体,说刚去门口给我买的咸蛋,今晚我只能喝粥。

  我刚想到些什么的思绪被打断,脑袋里便只有咸蛋了。

  我瞧着那咸蛋如同看到新大陆一般,这东西我依稀只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吃过,我家的饮食习惯就是那种传统的中式风格,早晨吃粥和酱瓜榨菜,这本来没什么问题,但我妈炖粥非常喜欢放各种乱七八糟的食材,什么大枣木耳红豆,我十分讨厌那些玩意儿,每次非得一个个挑出来扔在旁边,然后吵着要我爸给我剥咸蛋。

  我爸偷偷藏了好几个咸蛋在家里,显然也深受我妈荼毒。

  他指了指厨房还在烧菜的我妈,然后鬼鬼祟祟地从一堆报纸底下的空盒子里掏出一颗蛋,冲我挤眉弄眼,小声道:“咱爷俩偷偷的,不叫你妈发现。”

  回过神来,我仍直勾勾地盯着那俩咸蛋,喝了一天热白开,嘴里没味儿,就越发觉得这东西诱人得很,若非条件不允许,我现在甚至非常想现在来一顿炸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