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鼓励道:“别紧张,紧张什么啊。”
同时在心里想:反正不管你咋说陈也肯定都会答应你。
“对了,”林安又说,“考完试那天不是五点就放学了吗?先别着急回去啊。”
江湛乔疑问道:“怎么了吗?”
林安回答:“周诀过生日,他肯定约你,我先和你说一声。”
“啊?考完试那天是周诀生日?”江湛乔面露难色,“可是…”
可是他打算赶快回家和哥哥表白的。
林安说的没错,周诀果然来约江湛乔了,还不是在微信上,是亲自来的。
当时江湛乔正在和陈也说话,就听班门口的同学喊:“小乔儿出来!有人找你!”
江湛乔疑惑地转过头,正巧和站在前门口的周诀对视上。周诀还笑着招了招手,示意江湛乔出来。
江湛乔同样向周诀摆了摆手打招呼,刚想站起来,被陈也一把握住了手腕。
陈也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焦虑,眉头微微皱着,浅色的眼睛没有聚焦,导致空洞又无神。
他握得很用力,仿佛一松手江湛乔就会永远消失不见。
江湛乔愣住,不知道陈也想做什么,看了眼周诀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用另外一只手指了指门口,提醒道:“哥哥?外面有人找我。”
陈也僵硬地眨了下眼睛,缓缓松开江湛乔的手腕,让江湛乔走了。
看着江湛乔和周诀聊天的背影,陈也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沉,随后握紧了拳。
他从江湛乔的口中听过几次周诀的名字,大多是聊天时江湛乔无意间说的,可他讨厌他们两人相处时出现第三个人,因此他讨厌周诀。
不光周诀,他病态的感情使他讨厌江湛乔的所有朋友,他希望江湛乔的身边只有他一个人。
陈也自嘲地收回视线,在目光触及到一样东西时猛然顿住了。
江湛乔的书包没有拉,一个信封似的东西马上要掉出来了。
没来由的,陈也的心向下坠了坠,抬头看向门口,只能看到江湛乔和别人说话的背影。
陈也再次看向那个信封。
是天蓝色的。
江湛乔最喜欢的颜色。
陈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行尸走肉般向那个信封伸出手。
是鼓的,里面装了东西。
封口处画了一颗红色的爱心。
是谁给江湛乔写的信?
如今还有人会写信?
为什么会有一颗心?
谁给江湛乔的情书?
江湛乔从来没和他说过这件事。
陈也如坠冰窟,顾不上道德不道德,他迫切想撕开封口,验证一下是不是有人给江湛乔写了情书。
可能是因为心虚,陈也抬头看了眼江湛乔的方向,江湛乔已经和那人说完了话,正转身往班里走。
陈也的指尖泛白,慌乱地把信封塞回了江湛乔的书包,随后六神无主地拿起笔,圆润的笔尖将卷子戳破了一个洞。
江湛乔急于向哥哥表白,本不想答应周诀的生日聚会邀请,可周诀亲自来了,出于礼貌,那一天江湛乔得和周诀亲口说一声生日快乐。
期末复习江湛乔自认为做得还不错,虽然考试时候还是有很多题答不上来,但江湛乔尽量保证把基础题的得分拿好,保底也能够及格。
考完试的那天江湛乔激动又紧张,走出考场立即去找了陈也:“哥哥,你先回去吧,我等下再回家。”
陈也皱起眉,问江湛乔:“你有事?”
江湛乔并未多想,实话实说道:“今天是周诀的生日。”
陈也的眼神瞬间渡上冷意,言语也丧失温度:“你去和他过生日,是么?”
江湛乔没有注意到陈也的表情已经变了,还沉浸在即将要和哥哥表白的紧张羞涩中:“我去和周诀说一声生日快乐,我很快就回家的。哥哥,你在家里等我,我…我有话要和你说。”
陈也只听到了周诀的名字,因为愤怒和嫉妒呼吸开始加重,他完全忽视了江湛乔的后半句话,冷冰冰地问:“这对你很重要么?”
江湛乔根本没意识到陈也问得是给周诀过生日对他重要吗,他自动以为陈也在问他要说的事情重不重要。
和哥哥表白当然非常重要。
于是江湛乔点点头,羞哒哒地说:“重要的。”
陈也没有错过江湛乔含羞的眼神,更恐怖的猜测随即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前几天他看到的情书,是周诀写给江湛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