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临莘冷眼凝视他,捏住Peter肌肉虬结的手臂,警告道:“再有下次,这只手别要了。”
手上力道加重,Peter因为醉酒通红的脸霎时红得滴血,痛苦地哀嚎。
郁临莘扔开他的手转身离开,与此同时包厢门毫无预兆打开,一盘红彤彤的凉菜全泼到郁临莘干净的衬衫上,几点油渍飞溅到他脖子和脸颊上面。
“对……对不起!”服务生吓得魂飞魄散,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兴许动静太大,经理匆忙赶到赔礼道歉,“郁先生,实在抱歉,您上楼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可以吗?一切费用我们承担。”
郁临莘瞥了一眼脸色煞白的服务生,要怪得怪Peter,若非Prter胡搅蛮缠,哪会发生意外,“嗯。”
经过服务生,他停顿一下,“下次我再来时,你注意点。”
服务生怔愣住,立马千恩万谢,明白郁临莘故意帮自己说话,暗示经理不要辞退她。
难怪郁临莘的人品好得出奇,果然温柔又绅士,她直接原地转粉。
负责人回过神,期期艾艾企图跟上去解释点什么,郁临莘大步向前,决绝的背影仿佛写着两个大字:解约。
完了,完蛋了!
负责人低头看了眼坐在地上骂骂咧咧发酒疯的Peter,这家伙究竟怎么当上总部高管的?走关系吧,肯定是走关系,如果是凭实力,那U牌该倒闭了。
郁临莘走进浴室,洗到一半手机响了,冲干净头上的泡沫,抹掉脸上的水渍,见来电人是亭析才接通。
“你在洗澡?”亭析警觉道。
郁临莘低低笑出声,“宝贝,你好敏锐。”
“少来糖衣炮弹,和中年大叔吃饭吃到浴室里,郁临莘你口味真重。”亭析阴阳怪气道。
“胡说,我只嗜甜。”郁临莘别有深意地说。
亭析沉默几秒,假装无事发生,“所以,原因呢?”
郁临莘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末了叹息一声:“累了一天,遇上这种傻逼,真糟心。”
“郁临莘。”亭析惊讶道:“你骂脏话了。”
“很奇怪吗?”郁临莘问。
亭析摇摇头,又意识到他们在打电话,“有点意外。”
水雾模糊镜子,郁临莘手指划过镜面,一笔一划写上“曦”,压低声音说:“你讨厌吗?”
“不讨厌,我自己偶尔也说。”亭析坦然道。
郁临莘笑意加深,声音蒙上一层暧-昧的色彩,“床上呢?”
亭析犹如掉入染料中的雪缎,被红色浸透,几次吞咽唾沫,脚趾蜷缩,“不……不知道。”
郁临莘脑子里浮现出此时亭析的模样,骤然一阵意马心猿,偏巧在浴室中,热气升腾,浑身血液躁动,空气中弥漫开浓郁的芳香。
“下……下次可以试试。”亭析结结巴巴,努力说完。
整个人仿佛要烧起来,烫得惊人。
“甜甜……”郁临莘隐忍的声音透过电话钻入亭析耳朵里,引得他呼吸加重。
郁临莘在干坏事。
他是不是准备邀请自己玩电话普雷?
自己要拒绝吗?
可是他……有点蠢蠢欲动。
几秒时间,亭析脑中已经快进行到马赛克阶段。
“我有点不对劲。”郁临莘声音低哑。
亭析遽然清醒,“你在哪儿?锁好门,我马上到。”
郁临莘咬紧牙关,断断续续地说:“金盛酒店,1302。”
“你放心,我一定保住贞操。”
亭析哭笑不得,严肃道:“什么都没你好好活着重要。”
郁临莘静默两秒,“应该……没到要我命的地步吧。”
“哐当……”
“郁临莘!郁临莘!”亭析面沉如水,将手机揣进兜里。
“嘿,亭析,你……”纪松骑着小电驴打夜市回来,正要问亭析吃不吃烧烤,就被亭析暴力扯下车。
望着亭析扬长而去的背影,纪松茫然坐在地上,半分钟后陡然回神,“我的烧烤!”
幸好烧烤摊的师傅袋子系得紧,没撒。
提上烧烤,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回到房间,打开一瓶酒和副导演碰杯,“他眼里根本没我这个导演!”
副导演拍拍他的背,语重心长安慰道:“忍忍吧,谁让你打不过人家呢。”
纪松一愣,“可是……”
副导演:“他不仅是金主爸爸,还是你老板。”
纪松:“但……”
副导演:“扛票房的男主演是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