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_作者:久陆(3)

2022-02-23 久陆 年上 he

  陈宇川手背还疼着,骨节处是一小片擦伤。

  那是他刚刚跟代驾打架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旁边粗糙的树皮上。

  路阳站在房间门口就闻到陈宇川身上非常重的酒精味,还有手背上那片扎眼的红肿,从湿透的衬衫下隐约看出他小腹上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眸底一暗,抿着唇沉声问:“这么晚回来?在外面喝酒了?”

  陈宇川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没搭腔,一手扶墙,另一只手开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手指没有平时灵活了,还剩最后两颗纽扣的时候他实在不耐烦了,手指一用力,直接把衬衫撕开了,纽扣崩落在地板上弹了几下,滚到玄关柜底静悄悄的躺好。

  陈宇川脱掉衬衫之后抬手一甩,衬衫落在地毯上,他边脱边赤着脚往浴室门口走……

  陈宇川脱完就那么站在路阳眼前,吹着口哨往前走,进浴室之前勾着唇角斜了一眼路阳。

  路阳看了一路,瞳孔里的灰调越来越浓,站在卧室门口没动,浴室门关上了之后盯着磨砂玻璃后的模糊身影。

  冷水从头顶浇下来的时候陈宇川冷得一个哆嗦,倒抽了一口气,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用凉水洗了洗头,边洗还边骂:“操,刚到十月就这么冷了,冬天还过不过了……”

  哗啦啦的水流声夹杂着低骂声隔着玻璃门传出来,路阳听到了陈宇川闷闷地声音,水流声太大他没听清他具体说了什么。

  但他毕竟跟陈宇川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光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浴室里的热水器三天前坏了,有时候热有时候不热,陈宇川昨天晚上才下单买了个新的,送货的今天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不在家,明天是周末,陈宇川约了送货的明天上午再送过来。

  冷水在头顶浇了很长时间才一点点变热,陈宇川闭着眼,仰头让热水冲了冲脸,舒服的呼了口气,又举起手冲了冲手背上沾上的树皮碎屑。

  手背被水一淋,有点疼又有点痒,陈宇川把水流开到最大,洗干净手之后又冲了半小时热水才关了花洒。

  陈宇川从架子上扯了条毛巾随便擦了两下,也不知道是扯的他自己的还是路阳的。

  擦完身上的水,他又叉着腰走到浴室镜子前,镜子上都是水雾,映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打开水龙头,捧了两捧水往浴室镜子上一泼,水气没了之后他望着镜子里双眼通红的自己,愣了半天之后才拿起台面上的牙刷。

  浴室里的东西还是双人份的,情侣牙杯里面插着牙刷跟牙膏,但里面的牙膏已经瘪了,陈宇川挤了半天才挤出一点牙膏刷了牙。

  平时家里的生活用品都是路阳准备,陈宇川从来没操过心,之前牙膏一没,路阳就会换好,现在突然觉得挺不自在的。

  刷完牙之后陈宇川两手撑在水池边,有点头晕,他挺长时间没喝过酒了,今天赶了三个场,中午一场,晚上两场。

  虽然他酒量一直还算不错,但之前路阳看得严,禁烟禁酒了好几年,他之前也听话的好几年没碰,现在的确有点放纵过了头。

  晚上回来的时候叫的代驾,陈宇川坐在后排车座上,一阵阵反胃,下车之后趴在垃圾桶上吐了。

  代驾是个男的,陈宇川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记住,那男的下车之后给他递了瓶水,在他后背上拍了拍,还问他要不要送他上楼。

  陈宇川特意拧了拧瓶盖,确定瓶盖没事先打开之后才仰头喝了几口漱了漱嘴,缓了一会儿之后含含糊糊说了声“不用”。

  但他话音还没落,就感觉后背上的手拍着拍着越来越往下,最后在他后背上摸了一把。

  陈宇川心里本来就闷着火,一转头把矿泉水兜头淋那代驾男一脸,抡起拳头就往他肚子上砸了几拳,最后抬脚还往他裆上踢了一脚。

  陈宇川跟着路阳练了好几年拳击跟散打了,都能跟专业的比划几下了,对付一个看起来弱鸡一样的男人绰绰有余。

  而且他那两下都没收着力道,听到代驾男鬼哭狼嚎之后才停了手,让人赶紧滚了。

  “操了,叫个代驾还能让人占了个便宜。”陈宇川对着镜子又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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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宇川一个澡洗的时间有点长,浴室很小,满浴室的水汽闷得他又有点想吐,转头趴马桶上干呕了两下,最后什么也没吐出来。

  他再想刷牙的时候牙膏怎么也挤不出来了,他把空掉的牙膏扔进了马桶旁边的垃圾桶里,隔着浴室门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路阳,牙膏用完了,还有牙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