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谏的呼吸彻底乱了,多年来他一直对陆清允算计自己的事耿耿于怀,白灿阳的话让他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他忽然想起他和陆清允领证的那天,陆清允躲在厕所偷偷的哭了,他正好撞见,不耐烦的把刚领的结婚证甩在他的脸上:“终于嫁给了我,你是该喜极而泣。”
可如果,陆清允那时候……是在为自己断送的人生哭泣呢。
他们刚结婚时,陆清允的确是很抗拒和他上床,他只是以为陆清允怕疼,却从来没有想过,如过白灿阳说的是真的,那身为直男的陆清允,又怎么接受的了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敞开双腿被人操干。
他到底都误会了他什么?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他在哪……
他现在在哪里?
“阿允……阿允……”
孟云谏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用力的攥着自己的头发,像一头慌张的误入陷阱的狮子,片刻之后,他脚步凌乱的往门口走。
白灿阳冲了过来,一把攥住了孟云谏的胳膊:“你要去找他是吗?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他死了 ,早就死了。”
孟云谏瞠目欲裂,眼底一片骇赭红:“闭嘴,你不准咒他。”
“咒他?”白灿阳笑:“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肯定吗?因为他临死的时候,我去看过他,想知道他那时候是什么模样吗?”
“好可怜啊,瘦的皮包骨头,奄奄一息,疼的不停的掉眼泪,一遍遍的给你和陆明许打电话,都那个样子了,还要低声下气的求我我照顾好你和他的简简……”
孟云谏猛然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心里翻涌着汹涌的怒火,几乎将他淹没,牙齿都要咬碎了:“闭嘴,我说了,不准你咒他!”
阿允不会出事的。
他还要好好的陪简简长大,看着简简成人。
“他只是去度假了,他很快就会回来。”
他猛的把白灿阳推了开来,扭头要走。
白灿阳一边喘息一边笑:“自欺欺人,哈哈哈,孟云谏,你就是个胆小鬼……你敢不敢去公安局查他的户口?”
孟云谏的心脏像被一把刀狠狠的插了进去,疼的他呼吸都在撕扯着剧痛,他慌乱的离开了白灿阳的公寓,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车上。
文靖和毕文峰都吓了一跳,跟着孟云谏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孟云谏这个模样,就好像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连求生的欲望都没了。
文靖:“孟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是不舒服,下午的通告我帮您取消了?”
孟云谏声音沙哑:“送我去阿允那。”
毕文峰没反应过来:“谁?”
孟云谏:“阿允,陆清允,送我去他那,我有事要问他,送我过去,现在就过去,我今天就要看到他。”
车里两个人都安静了几秒,脸色精彩纷呈。
毕文峰是不理解孟云谏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要吃回头草,而文靖是难受,孟哥后悔了,可陆先生……却再也回不来了。
文靖小心翼翼的:“孟哥,我们不知道陆先生在哪里。”
孟云谏胸口剧烈起伏,手指关节被攥出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白色。
毕文峰:“要不,报警吧,让警察去找,文靖堂哥不就是公安局的……”
“不找他。”
“可是不找……”
孟云谏猛然踹了一脚座椅:“我他妈说了不准报警!”
毕文峰赶紧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了。
文靖只是静静的看着孟云谏,慢慢拧上了眉头。
孟哥,您在害怕什么。
孟云谏这种状态,自然不可能再工作了,文靖和毕文峰要送他回别墅,车开到一半,孟云谏忽然道:“送我回以前的公寓。”
他和陆清允婚后住的那套公寓。
孟云谏用了一周的时间,给这套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的公寓重新做了装修。
他按照自己记忆里的模样,把这里的一切慢慢还原,墙上的画,窗台上的玫瑰,扔掉的手工地毯和沙发,也找了商家重新做。
空荡荡的公寓渐渐有了两年前的样子,孟云谏又把简简从爷爷家里接了回来,小家伙一进门就眼睛一亮:“爸爸,爹地回来了?!”
他迫不及待的跑进客厅:“爹地!爹地!”
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陆清允的人,简简的脑袋又低了下来。
孟云谏走过去,将他抱了起来,“简简,爹地……只是去了个很远的地方,等他忙完了,就会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