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炮友下岗。
时年有点后悔,这几年都吊死在连清这一棵树上,早知道当年就应该广撒网多捞鱼,这样一来现在就不是下岗而是轮岗了。
不过想什么都晚了,时年现在一心扑在工作上,他想着万一他也成了富一代呢是吧?到时候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到时候不要说让连清跪下来喊弟弟,跪下来喊爸爸都不在话下。
只是偶尔在夜晚,他们依然会出现在花园里,就像约好了一样,各喝各的酒。
时年以为自己没那么多的忧愁,他一向是坚强的,冷漠的,可是就像诗里面说的一样:举杯消愁愁更愁。
只是一点点的苦就能引发更多的愁。
他不知道连清为什么也来喝酒。
他的白月光就要回来了,又何须对着月亮自饮自酌呢?
时年听说桑榆周日就会回来了,倒不是时年特意去打听了,而是周日那天是时年的生日。
连清的爸爸想给时年过个像样的生日,他在饭桌上提起了这件事,说是时年妈妈提醒的。
妈妈在旁边一脸温柔的笑,时年也就点了点头。
他其实不喜欢过生日,因为以往的生日都不是太快乐。
父母倒是没有忙到忘记他的生日,但是他的生日每年都过的很戏剧化。
总是高高兴兴的期待,然后别别扭扭的过完。
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是总是没有歌里唱的那么快乐,从睁开眼到闭上眼那种,一整天的快乐,从来没有过。
不过现在,钱多了,生活好了,一切就能迎刃而解吧,时年看着妈妈慈爱的笑容,他想至少她是快乐的,自己的生日,别人快乐,也未尝不可。
连清的爸爸提议在外面选个地方大家一起吃顿饭,时年真的觉得大可不必,还好他妈这时候还和他有些默契,就说还是在家过吧,这样温馨些,水水也会更开心。
既然为了水水,连清爸爸当然是同意的,只是到了连清这里,连清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周日他要去接桑榆。
时年低下头捡了一片柚子。
连清爸爸冷笑一声,说了句“出息”。
时年把柚子塞到嘴里,好甜。
连清爸爸问时年想要什么礼物,时年摇摇头,说不用麻烦了,连清爸爸又问他喜不喜欢车,时年直接说自己不会开车。
“我不需要什么礼物的,叔叔,大家一起过生日已经很开心了。”时年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是笑的,可是眼睛里却没有笑意,但他已经是尽自己最大努力表示出感激了。
时年的生日如期而至,但他为了避免尴尬,还是早早躲出去工作,直到晚饭时间才回来。
他不知道桑榆的飞机是几点,他对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兴趣,他只想赶紧过完这个生日,然后大家都快乐。
但是连清端着蛋糕出来的时候,时年还是很吃惊。
他以为连清不会在,如果自己是连清,怕是机场一开门就要去机场等着去了,不会在家里磨蹭。
或者连清已经接到了桑榆,然后被家人抓回来,给他这个便宜弟弟过生日。
连清的表情倒是很自然,他点燃了蜡烛,关了灯。
“许个愿吧。”连清笑着说。
时年看看他,又看看水水,然后对着摇曳的火苗,说:“我希望——”
“别说出来!”连清出声打断了时年的话,“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来,闭上眼……”
时年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想:我希望他们都幸福。
不对。
时年又在心里划掉了这个愿望。
我希望……自己可以幸福。
一口气吹灭所有的蜡烛,时年忽然有些高兴,因为到现在,自己还是快乐的。
在掌声中,灯重新打开,时年接过连清递过来的刀,他小心翼翼的切了蛋糕,然后分成一块块的,他给每个人都分了蛋糕,包括水水的那份,水水最近用勺子熟练多了。
递给连清的时候,连清说了句谢谢,时年小声说不用谢,然后他忍不住问:“你怎么会在?”
连清笑笑,没有回答,他只说还有生日礼物要送他,晚上花园见。
时年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
他和连清应该是互不打扰干扰的关系,为什么连清可以说的如此坦然,就像他俩日日在花园偷偷约会一样。
可是今天真的很快乐,工作很顺利,蛋糕很好吃,水水很乖,母亲也很亲切,所以时年想着即使去了花园,发生那么一点子不快乐的事,他也是可以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