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骗子只配和狗一起住。
呵,说不定狗都要被他带坏。
时年想想觉得还挺过瘾,但是一翻身,他又有些难过,因为自己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连清吃晚饭的时候没见到时年,就知道时年多半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心里不舒服。
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自己的“好啊”不知道怎么好,他的“骗子”也不知道怎么骗。
连清也吃不下饭。
他也堵得慌。
所以他坐在餐桌前意思了一下就也上楼了。
连清心烦,回到自己房间就把门关紧,他脑子里乱,乱到看着天花板,天花板都是旋转的。
拉菲又开始疯狂的挠门,这狗真把自己当人了,还要登堂入室。
就不开。
连清心想,我治不了人,我还治不了狗吗?
然后就听见“吱呀”一声。
再然后就是拉菲奔跑着跳上床来。
连清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跑到门口的时候正赶上时年把他自己房间的门关上。
就知道是他干的!
连清真想敲门找时年理论理论,他到底什么意思?人不进来却次次放狗进来?有本事他人也来啊,来床上,自己肯定不赶他走。
但是现在如果敲门的话,时年不会开门吧。
不开门又有什么意思呢……
但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说不定他就开了呢,然后他们敞开心扉聊一聊,他有酒,喝醉了就什么都好说了。
不都说酒醉吐真言吗?
连清鼓起勇气跑去敲时年的房门,开始他是轻轻的,一下一下的,可是时年总不说话,连清也越敲越烦躁,他渐渐从敲门开成了拍门,嘴里还喊着:“时年,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说我骗子,怎么没本事开门哪。开门呐……”
“哗啦”一声,门忽然打开,时年站在连清面前,气呼呼的抬头看着连清。
“敲什么敲?!”
连清的手还举在半空,他还没有面对时年的心理准备。
“我,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
“就,喝喝酒,聊聊天?”
时年看着他,眼神里的轻蔑明目张胆。
“滚。”
时年的唇很漂亮,不厚不薄,唇线清晰又总是红润润的,除了说出的话经常不太好听以外,真是哪哪都完美。
“你什么时候想好聊什么,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哐”的一声,连清面前的那扇门又被时年关上了。
连清积攒的所有勇气就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里消失殆尽,他举了举手,还是没有勇气再敲下去。
他站在门外叹气,然后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拉菲已经在床上睡着了,连清倒在床上都没有让它清醒。
连清一下一下的摸着拉菲的头,心里不禁苦笑。
某种意义上来说,拉菲比他幸福。
桑榆的电话来的不时候,连清正烦,所以没有接。
他想着万事都等明天再说,不是说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就是新的一天吗?那么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就还是今天,所以今天的烦恼已经够多了,再多的就还是留到明天吧。
但是电话可以不接,信息却不能阻断,桑榆马上就发了消息过来。
他倒是没提下午发生的事,而是说想找连清继续说一下他母亲画像的修复问题,他想约明天中午在连清公司附近见面。
行吧,只要不是约现在下楼见面就行。
连清回复了一个“好”字就关了手机,他准备专心意义的胡思乱想,谁也别想打扰他对着灯思考人生。
后来连清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拉菲没在身边,不知道谁开门放了它出去,因为它早上是要去遛弯上厕所的,要不然它敢尿自己身上。
连清看看表,已经中午十点多了,时年是肯定见不着了,他是工作狂,一般9点就出家门,晚上也是君问归期未有期的状态,比996还996。
时年说想好了和他聊什么再和他说话。
昨天连清想了很久,时年到底是想听什么。
想到睡着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想和时年聊的话有很多很多,其实,其实在桑榆回来之前,他和时年聊的很好,他们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凑在一起喝酒,然后谈天说地,时年说什么他都很爱听,从来也不会无聊。
而自己说什么,时年也会认真倾听,他们可以谈酒,也可以谈天气,不拘泥什么,他们聊的都很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