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随后响起一个颤抖着，腔不成腔，调不成调的声音：“自，自，自杀。”
“快去吧，找到给我电话。”
电话挂的时候，听到李萍的哭声。
沈离心酸，眼眶通红。
回到医院，他死死盯着手机等。
等到第二天早晨撑不住睡过去，也没等到李萍的电话。
中午一个激灵醒来，沈离第一时间就是看手机。
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没有任何Q市那边传来的动静。
他躺不住了。
开始订机票。
得去看看，必须得去看看。
冷墨白进来的时候，沈离刚买好机票。
“我要去趟Q市。”他道，算是打招呼，“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冷墨白看着他的右手：“你这状态你去那？又是为了那个李欢？”
“欢子可能出事了。”
冷墨白脸黑：“他真要出事，你去了也来不及，一个想死的人，你就算是用铁链拴着，他也能死给你看。”
冷墨白的话是有道理的，可沈离不认这个理。
“我知道他已经放弃自己了，可这和我明知道他放弃自己于是也放弃了他能一样嘛？还是说如果今天这个不想活了的人是我，你的态度也就是这样？”
沈离这话，怼的冷墨白哑口无言。
半天才道：“订了几点的机票？”
“下午3点。”
冷墨白拿出手机看了下，然后道：“下午三点不行，我有个会，改签5点那趟。”
“我干嘛要……你也要去？”
沈离忽然意识到，此人似乎要随行。
冷墨白看着他的右手：“你这样，我能放心你一个人去嘛？既然你非去不可，也必须我陪着。”
“不需要。”
“不是你需不需要的问题，而是你去不去得成的问题，想去你就只能跟我一起去，明白？”
沈离知道，这人又发作了。
不顺着他，自己肯定是真去不成。
于是，忍了。
五点，A市机场。
早半小时开始候机，等待的时间，意外的在VIP候机室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身边还坐着一个人，两人形态举止亲昵，正在低声交谈。
说的不知道是什么有趣的话，低低笑着。
那笑容让沈离想到了李欢没心没肺的笑脸，忽然觉得，李欢那笑，笑的得有多苦。
冷墨白正看杂志，见他盯着某处，顺着看过来。
然后，淡淡道：“成林，大成集团的少东家，徐子谦的老情人。”
沈离皱眉：“老情人？”
“我们一个高中的，不过我高他们一届，他们的事情当时在学校也算轰轰烈烈，不知道的人很少，徐子谦猛追过成林，没追成。”
“前一阵，大成集团快破产了，徐子谦出手相助，看那画面你就该知道，成林付出了什么。不过我看这小子也不是什么牺牲，乐在其中的很。”
沈离也觉察得到，他的确乐在其中。
“初恋果然都是难忘了，徐子谦这个傻笔。”冷墨白讽了一声，继续看杂志。
沈离白他一眼：“说你自己呢吧？”
冷墨白脸上立刻有点挂不住，然后反驳：“你别扯上我，也别提让我不高兴的事情，不然现在立马回医院，Q市你想也别想去。”
赤果果的威胁，此人永远如此恶劣。
但是，他想否认嘛？
林心尹是他的初恋不是嘛？
他曾爱的深沉不是嘛？
林心尹的肚子也是他搞大的不是嘛？
沈离内心压抑起来，接下去，一句话也没跟冷墨白说。
上了飞机，到Q市，沈离给李萍打电话。
李萍的声音是哑的，听到他来了很感激，给了地址，沈离和冷墨白就打车赶了过去。
去的是李萍家，李萍说她爸妈被刺激坏了都住院了。
李萍眼圈红肿，显然哭了很久。
“还没找到，我肚子里怀着孩子，我老公不让我出去找了，我还没告诉我哥我怀孕了，他那么喜欢孩子，一直说希望我再生一个。”
李萍说着开始哭。
沈离心情也低落，冷墨白倒是冷静：“有李欢的照片吗，正常点那种。”
沈离白了他一眼。
李萍虽然也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开始翻手机，找了好几张照片出来：“我哥不怎么发朋友圈，也不大爱自拍，这些还是过年时候我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