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沈离会心一笑，还没说什么呢。
徐子谦接了一句：“是啊，有些人注定是要在一起的，天注定的。”
沈离暗抽了下嘴角。
这人，是在说他和李欢吧。
但其实，他说的，未必不对。
从田医生那得知，他一直在追踪李欢的睡眠状况。
李欢每天发给他的信息来看，在医院的这几天，他每天都睡的不错。
虽然不能和正常人相比，但和之前来看，大有改善。
要知道，这可是医院，李欢在这种环境里失眠减轻，睡眠改善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在这个环境里，内心是得到了相当的放松。
而这个环境，除了有徐子谦的存在而显得特别一点，和一般的公寓楼比，甚至更嘈杂。
田医生给沈离分析了，徐子谦这个人，或许直接决定着李欢的睡眠质量。
他再次跟沈离提了李欢记忆断片这件事。
并且还是觉得，第一个断片十分关键，希望沈离能够了解到这段记忆里发生了什么。
所以沈离来了。
来探病，探徐子谦的病。
也来看病，帮李欢看病。
眼下重要的，是支开会儿李欢。
这个沈离早就已经想好了法子。
三个人聊完“天注定”话题，随意又闲聊了几句，沈离就以冷墨白过来了，但找不到病房，希望李欢去接一下为由，把李欢支开了。
目的感太强，所以李欢一走，徐子谦直接开了口：“怎么，你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李欢对面问我吗？”
沈离拉了个椅子，坐到了他窗边。
“徐总，那天你喝醉了，你或许忘了我和你说的话，今天你清醒着，我想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不是我私人要问你的，而是欢子的心理医生让我问的。”
徐子谦淡淡道：“我记得。”
沈离：“……”
“我记得你那天问我的话。”徐子谦静静的看着沈离，“你是想知道，李欢忘记了什么事吗？”
沈离点头，不多废话：“是，我想知道欢子忘记了什么。”
“李欢和你们说了什么？”
沈离：“什么什么？”
“那天，发生的事情？”
“他说，他不记得了，他说从医院看完我爸回家，后面的事情全忘了。”與。夕。糰。懟。
徐子谦眉目微拢：“他是这样说的？”
“嗯。”
“行，我告诉你他忘记了什么。那天，我强吻了他，把他拖进了洗手间，差点上了他。”
沈离震惊到无以复加。
左手，渐渐捏紧。
“后来，他跑了，把自己锁了起来，我怕他出事，打过你电话你记得吧，你说你在家料理你弟的后事，我没办法找了武常林来，我公司一职员，李欢的老同事。”
“徐子谦，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不是人，你对李欢的耐心，难道就这么点吗？”沈离愤怒起身，涨红着脸质问。
徐子谦沉默着，接受批评的姿态。
“你这么做，对他伤害有多大，难怪他要忘记，徐子谦，我真后悔我当初怎么就会答应你……”
“沈离，我已经知道错了，可是……”徐子谦想到李欢满脖子的吻痕，被窝里的手就紧紧握成了拳，用了极大的克制，才恢复了平静，“当时，我没控制好自己，以后，不会了。”
“就没有以后，徐子谦你这人太不靠谱了，李欢我无论如何，都要送回Q市去，待你身边太危险，你什么时候又来个控制不好自己，你就不怕真的把李欢逼到你我都无法挽回的地步吗？”
徐子谦想到那天，李欢安安静静一言不发，对外界毫无反应的样子，心口疼的厉害。
“沈离，相信我，我不会了。”
沈离：“我怎么相信你，我不是李欢家人，这件事我本来就承担了很大的心理压力，你还……你知不知道，李欢从那天之后，记忆就断片了两次，一次去锦绣山庄保安认出了他，一次你们小区的人给了他一张他以前的名片，他不想想起自己本来的身份，这两次选择性遗忘，他都经历了极大的痛苦，都是头疼到晕过去的你知道吗？”
徐子谦脸上，写满了心疼：“他就这么，不想想起从前吗？”
“难道你愿意他想起吗？我终于知道田医生的话的意思了。”
“田医生说什么了？”
沈离沉沉呼了一口气，淡淡道：“你没必要知道，我走了徐总，好好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