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沐晨一声令下，没再废话，那群小混混直接动了手。
李欢心都到了嗓子眼，直到看到徐子谦身手利索的解决掉了三个小混混后，松了口气。
然而，如今受制于人的被动场面，这口气显然是松的过早过乐观了。
冰凉的水果刀抵在了脸颊上，沐晨的声音邪恶的响起：“徐子谦，看看这是什么？”
徐子谦分神看来，脸色大为惊慌。
沐晨的刀子，从李欢的脸颊往下游走到了脖子。
寒意渗入了骨髓。
不怕死是假的。
可如果求存的代价是让另一个人付出性命，李欢断然不愿。
于是，梗着脖子尖声喊道：“徐子谦，别管我，你快跑，别管我。”
只是，徐之谦不会跑，更不会不管他。
那把水果刀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徐子谦直挺挺的站在了那，对周围的殴打，再不做出半分反抗。
“徐子谦。”李欢大吼，眼圈通红，“徐子谦，别傻站着挨打，徐子谦，你还手啊，徐子谦，快跑，快跑啊徐子谦，徐子谦……”
徐子谦依旧站的笔直，如同一尊铜塑的雕像。
可即便是铜塑的，也经不住如此狠辣的毒打。
他的身形开始不支。
乱棍持续加身。
他的额头满是鲜血。
黑色的西装变成了墨黑色。
白衬衫的领子一片殷红。
“咔擦。”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李欢疯了，在这一刻，觉得心脏都跟着碎了。
他尖叫，他嘶吼，他咒骂。
“徐子谦，徐子谦你个傻瓜，徐子谦，跑啊，跑啊。蒋沐晨，你放开我，蒋沐晨你个王八蛋，你个畜牲，你个死爹妈的，你放开我。”
“徐子谦，为什么，为什么，跑啊，你死了，你让我怎么办？”
“徐子谦，跑啊……”
“啊，跑啊……”
“别挨打啊。”
“别打了，啊，别打了……”
……
吼到力竭，吼道心碎。
那边的殴打，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有人重重一棍子打在了徐子谦的后膝窝，他身形颤抖，被迫跪了下来。
李欢心痛极了。
痛到要窒息。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他甚至抑制不住的哭出声。
这辈子，他都没这么哭过。
棍子还要继续，被沐晨喊住：“先等等。”
是，他发泄够了吗？
李欢祈祷着，一定是的。
但见蒋沐晨上前，一把扯起了徐子谦的头发。
李欢从没见过徐子谦这么狼狈过。
他气息奄奄的跪在一个人面前，身上被鲜血染透，毫无还击之力，整张脸被糊的什么也瞧不见。
只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别，别哭。”
李欢的眼泪，落的更急。
沐晨眼中有妒色：“他是我的，轮不到你来安慰。徐子谦，我现在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给我磕一百个响头，我就饶了你。”
“你做梦。”李欢和徐子谦，几乎是同时出声的。
沐晨更不满了。
起身走向李欢：“跟我秀默契呢，他不磕头，行啊，我就让兄弟们上爆他，你觉得怎么样？”
“你有本事冲我来。”李欢怒吼。
“你？我可不舍得，我要留着自己好好品尝。——徐子谦，机会给你了，要么给我磕头，我放你一条生路，要么我让兄弟们弄爆你的小菊花，你自己选吧。”
无论是哪个，对徐子谦来说，都是巨大的折辱。
李欢至此已经明白，沐晨有个哥哥因徐子谦的缘故死了，他是要报仇呢。
可这种手段，也实在太卑劣了。
他恨红了眼，却也毫无办法。
徐子谦自然不会选择磕头的。
沐晨便默认了他选了后者。
两个小混混，上来强扯徐子谦的皮带。
李欢发疯一样的尖叫起来。
边上两个小混混都按不住他的肩膀。
他连人带凳子把自己揭翻了，脸擦到地上，蹭下来一层皮。
沐晨忙上前，把他搀起。
看着他脸上的伤疤，冷了脸：“你要把这张脸给毁了，我就把他的皮给剥了。”
“混蛋，你放开他，放开他。”
李欢从来没像这一刻这么绝望过。
做什么才能帮徐子谦？
不可以，不可以让徐子谦被羞辱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