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只是将东西摔倒了地上,很快便出了屋子,出去时宁远捕捉到一句“哼”的声音,只不过门被狠狠地摔上,宁远也不能确定,自己这是不是幻听。
过了一会儿,许匀舟才松开宁远,他替宁远整理了有些乱了的头发,“我们远远没必要觉得别扭的,要别扭也是他们别扭。不是我们。”
宁远往前轻靠,往门后看了一眼,趴到了许匀舟肩上,“好想溜啊,许匀舟一会儿我们溜好不好。”
“不溜,溜才是最错误的决定。”
宁远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怎么说?”
许匀舟捏了一下宁远鼻尖,轻笑道,“你不想看一下他们怎么打脸吗?我们远远现在这么优秀,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
能不能看到他们打脸的样子,宁远也不抱有期待。
屋里待了没一会儿,便被突然热情的许匀舟拖出来帮忙。
许匀舟在门外帮爷爷劈柴,天气还算不错,纹风不动,气温也有所回升。
宁远正在帮姑姑洗菜,那个自己称为母亲的人,此刻正抱着自己素未谋面的弟弟,和二伯有说有笑地交谈着,小孩子稚嫩的声音时不时传来,惹得宁远不时想回头偷瞄一眼。
有一次恰巧迎上女人看过来的目光,目光略有不善,宁远也不客气地回瞪了回去。
许匀舟说得对,躲什么躲,难得膈应他们的机会,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宁远还甚至时不时装作无意的样子从那两人面前吹着口哨走过,路过时还能忍不住偷瞄了女人怀里牙牙学语的孩子。
抛开其他不说,这小孩长得很是可爱,白白胖胖,皮肤嫩的似乎能掐出水。
“远远。”
宁远回头,只见二姑正向他招手。
“怎么了?二姑?”宁远刚走过去,便被二姑一把拽到了中间。
“宁远,你是哪个学校来着?”
老爷子正拿着一个小板凳不知去哪,路过这里时听到二姑这么问,冷哼一声后瑟说道,“远远的学校可比你那个儿子强多了,北京S大,一本!要五百多分呢。还有许匀舟那个小伙子,清华的!宜城市高考状元。”
二姑的儿子比宁远大一岁,高中时二姑经常时不时拿他跟宁远比较。
实话说,二姑一直说自己儿子成绩好,宁远也一直不点破,最差高中最差班里的前十名,含金量自然不言而喻。
高考也只是去了一个民办本科。
“哎吆宁远这么厉害。”二姑闻言大吃一惊,“这么短时间进步那么大,看来宜城二中教育水平就是好,哎,大姐,咱宁远考到了一本呢。”
宁远看着转身和大姑说个不停地二姑,无奈摇了摇头。
许匀舟是高考状元自然是人尽皆知。
但于宁远而言,当初上大学时宁远也只是告诉爷爷去北京读书,考上S大也就只有皮卡丘和方明知道,也是寒假回来才跟爷爷说。
说起他们两个,宁远突然有些怀念。
自己和方明,网上的联系是不间断,但是却是好久不见面了。
宁远索性拿出手机,问了一下方明什么时候有空,现在他们两个一个在市里,一个在乡下,要想像之前那样一个电话就能出来根本不可能,只得提前约时间。
“远哥,见我大哥了吗?”红毛朝他这边走过来。
“许匀舟?他不是在外面劈柴?”
“没有,门外没有。”
宁远跑到门口,门外堆着一堆劈好的柴,却不见许匀舟踪影,家里更是没有。
一会儿功夫,许匀舟跑哪去了?
明明自己刚才故意在那两口子面前走来走去时,许匀舟手里拿着斧头,还不忘给他竖起大拇指。
“人呢?”宁远给他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状态。
宁远又跑去问爷爷,然而老爷子的印象还停留在许匀舟今早没出屋子之前,他以为许匀舟觉得别扭,所以才一直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宁远:“……”
“担心啥?他那么大人还能丢?准备准备吃饭。”老爷子扯着个老烟嗓道。
等菜都已准备好,许匀舟还没回来。
老家的习俗是男生都在一个桌子上,女生在另一个,好巧不巧,宁远对面坐着的正是自己的父亲,从来他看自己眼神就不怎么友善,宁远更是懒得搭理他,旁边还空出一个留给许匀舟的位置。
“远远,你那个同学呢?”二伯问。
“不知道啊。”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爷爷那辆老式自行车的声响,许匀舟拿着一份文档走了进来,喊道,“远远,你国家级比赛的证书到了,我帮你取了回来。”
“证书?什么证书,拿来我看看。”二伯急忙凑过去,拆开那一瞬间哈哈大笑起来,“我们远远有出息了,这比赛很厉害了,听我女儿说过,而且这个创业方面国家级证书,还能跟保研挂上勾,远远真是争光,一会二伯给你一个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