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在乎。
只是这个男人的举手投足,他身处的环境,无一不召显着这个男人过去绝对不缺交往的对象。
而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眨也不眨地,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堆到了乌羊的面前,用最温柔最宠溺的态度,令他沉迷。
这种甜蜜,又是这个狡猾的老男人与生俱来的本领,还是一贯为之的伎俩?
乌羊并不惧怕真实的答案。
但他必须得得到答案。
夜色已深,外头街上来往的车辆已经非常稀少。
路灯散播着静谧,这种静谧也悄无声息,蔓延至了这装修精美的品牌店当中。
乌羊一瞬不瞬地盯着傅匀明,企图捕捉住这个男人所有的表情变化,将他的所思所想洞悉于心。
奇异的是,就如傅匀明每一次给他的感觉一样——这个男人,其实并没有太多的细节变化。
他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即使面对这样的问题,他也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乌羊,眼中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似乎对于乌羊竟然会问出这种话,感到有趣。
然后,他掀开唇,嗓音低缓地说:“你刚才说过,能陪我这样疯的,只有你一个。”
话音落地,空气里安静了几秒钟。
几秒钟的时间,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迅速变化,交融,捏合,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乌羊笑了。
他扬起了唇角,轻轻靠到了傅匀明的肩上,蹭了蹭傅匀明的脖颈,闭上眼,懒洋洋道:“很晚了,回不了宿舍。”
“带我回家吧,大叔。”
*
傅匀明住的地方,离乌羊的学校十万八千里,几乎横跨了整个A市。
那也几乎是A市最有钱的人住的地方。
将两人送至别墅后,傅匀明那兢兢业业的助理终于正式下班。
傅匀明没有开灯。
今晚月色很好,他们就着这月色微光直接上了二楼。
傅匀明的卧室是最大的那一间,里头单独配有一间卫生间。
乌羊踢踏着拖鞋,像是回了自己家一般自然,打着哈欠问:“有新的洗漱用品吗?我想先洗澡刷牙。”
卧室里,傅匀明解着袖扣,挽起袖子,看着他的背影,笑着道:“先用我的。”
“好吧。”
乌羊来到了洗手池前,看着上头摆放着的唯一一个漱口杯,从中拿起那支灰色牙刷,饶有兴致地打量。
没一会儿,男人也走了进来。
他从后头抱住乌羊,亲吻他的耳朵和脸颊。
两人相差了十五公分,乌羊几乎是整个陷进了傅匀明的怀里。
他舒服地眯起了眼,轻声道:“不然一起洗?”
男人发出低笑。
他将乌羊转过身来,低下头,温柔的吻落在乌羊的鼻尖,唇,眼角,额头,还有那道疤。
他漫不经心地问:“疤怎么来的?”
乌羊环抱住了傅匀明的腰,听到这个问题,顿了顿,嗤笑一声,道:“小时候被狗咬的。”
他说得随意,男人也笑了声,不知道信没信。
他抬起乌羊的下巴,缓缓地,用力地,tian过那道疤痕。
乌羊闭上眼,轻轻吸着气,浑身微微战--栗。
随后,傅匀明一把抱起他,走进了浴室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章 神经病(十二)
第二天, 乌羊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整个人不由有点发懵。
直到手机嗡嗡的震动声停止, 他才迟钝地想起来——
这里是傅匀明的住处。
随即,昨晚的回忆慢慢回笼。
乌羊扭头一看。
男人就睡在他身边, 下巴上长出了胡渣,没了那股斯文败类的调调,多了几分颓废, 还有就是……似乎比平日里还要性感。
这大叔的侧脸太过优越, 每一处线条都生得优雅。
他的睡相也很安静, 很无害,和昨晚那个作恶到深夜的, 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乌羊欣赏了会儿,哼哼唧唧着艰难翻了翻身, 动起来时,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打碎重组了一般。
他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捞了手机过来一看,嚯, 已经中午十二点, 他总共收到了乌建齐的五条微信留言, 三通未接电话。
下一秒,乌建齐的电话就又来了。
简直锲而不舍。
这连翻的震动声终于扰醒了傅匀明。
男人微微蹙了蹙眉——乌羊还是第一次看这大叔露出这种表情, 有些稀奇——翻了个身,长臂一捞, 他就把乌羊给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