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开心,” 盛绥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在想什么?”
季维知猛地回过神来,摇摇头,一脸清纯且正义地说:“没有,我在思考如何贯彻平等观并摒弃旧时代婚丧嫁娶陋习。”
第39章 带家属
半夜,季维知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满脑子都是白纸黑字,和盛绥的脸。
“聘礼”“受益人”“工商变更”……
这些字眼在他睡梦中打转。
怎么办?
季维知在问这三个字。倒不是对感情迷茫,毕竟他俩已经把话挑得不能更明白了,如今就差个良辰吉日,等自己做好礼物去给人家 “名分”。
他迷茫的是,不知道盛绥走的是哪一出。听起来,他把厂子送给自己的理由挺合理,可季维知总觉得哪一环没扣上。
思来想去,也寻思不明白,明天还有早班,他干脆先按着盛绥的思路来,睡觉要紧。
毕竟盛绥那头做好了万全准备,季维知更不敢让他冒险。
虽然俩人在 X 国眼皮底下换了层壳,但季维知总是后怕,担心横生枝节。如今最保险的办法,还是尽早迁移。
原先军政局的计划是等云城那头基础设施都完善了,两边把一切都对接好再动身。要想贸然把日期提前,上到人员协调下到设施调配都很麻烦。
所以季维知再急也没用,还是得找能拍板的人。
次日,军政局大楼灯火通明。
季维知径直上楼,找到萧从明办公室,习惯性地准备敲门进去,听见里面似乎在争吵。
是萧从明的声音:
“我警告你白安贤,军政局全员备战了一个多月,就为了能挺直腰板做人,这是底线,往哪退都不行!
“谈不了你趁早说话,别在那耽误备战。我们就算拼上这身衣服,也不会同意你动动嘴皮子把老祖宗剩的宝贝败出去!”
这是萧从明在对白安贤发火?
季维知犹豫了会,等里头人挂了电话才敲门。
“上校。” 季维知敬礼问好。
“来了?” 萧从明放下电话,顺了顺气,“刚刚你都听到了。”
季维知不想妄议,摇摇头。
萧从明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X 国还是坚持要接手咱们的命脉实业才肯谈,白安贤正在讨论进行启动别的谈判方案。我谈他个 **!民营实业本来就是夹缝中求生,如果咱把它拱手让人,就真的完了!”
其实他们何尝不知道,白安贤正拼全力周旋,护着一点可怜的制衡状态和时间,保证至少在重点企业顺利离开前不会受到两城冲突波及。
要真到了矛盾升级的那天,但凡有点血性的人都不可能忍气吞声。
这也正是季维知这次来的目的。他开门见山地说:“所以,如果做最坏的打算,我的建议是,提前迁移。这样,外事局那边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提前走…… 我也想过这个。” 萧从明疲惫地揉揉眼,叹气道,“你可能不知道,前些日子 X 国登报,逼一个企业家跟他们合作,还派人刺伤他。照这个放肆程度,咱再不迁,指不定 X 国能闹出什么事儿来。”
萧从明怕季维知还在跟盛绥过不去,特意连那人的姓名都没提。
季维知叹气,心说这事我能不知道么,我要不知道搁这跟您聊啥呢。
他点点头附和道:“对,是这个理儿。”
萧从明一锤定音:“那就抓紧吧。云城那边大部分新厂还没落成,只能两边都催催看,年前必须动身。至于这个年…… 你可能得陪着他们去南边过了。”
但日期提前这么多,也有不少难题。季维知提醒:“如果要尽快动身,很可能厂家到云城后需要在临时场地里,条件很艰苦;而且,有的厂仪器精密、运转复杂,得有管事儿的亲自跟去运营,那么随行家眷席位……”
“这些都尽量解决,实在不行,也只能苦一苦。” 萧从明做决定一向很果断,“如果一切顺利,最早什么时候能走?”
“还需要跟铁道部门协商空车次,再加上包装搬运时间……” 季维知算了算,“至少也得到月底。”
萧从明点头,“立刻准备。”
季维知领命,敬了个军礼准备道别。
“等会。” 萧从明忽然叫住他。
季维知收回脚,站在原地。
“你作为负责人,需要随行保护他们。” 萧从明试探道。
季维知不明白为什么要提这个:“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