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很普通的动作,被这么添油加醋一模仿,看上去倒还真像是有点什么。
视线落在他们俩的姿势上,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着实有点暧昧了。
闻岁在心里无情唾骂,昨晚就应该把季小屿扔到校外去。
糟心儿子,江暗吃醋都是便宜了他,趁早赶紧断绝关系算了。
“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季小屿也没想着自己喝多了会是这样,宿醉后的脑袋疼得厉害。
因为自己老爸常年酗酒,他平时是从来不碰酒的,昨天只是稍微一放纵,就惹出这么大一摊子事。
看样子,他跟在座的三位此生都不必见面了,过于社死。
闻岁双手环抱着,睥睨看他:“你问问我哥,他肯不肯原谅你。”
江暗微微挑眉:“我其实无所谓,简映又不是外人,知道就知道了。”
闻岁:???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洒脱了?说好站统一战线呢?
“那确实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们玩得这么花哨。”简映眉梢里都带着调侃,又举起双手说,“好了,我的目的就是洗白冤屈,你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腾个地儿。”
季小屿可怜巴巴地拉着他的衣袖,低眉顺眼道歉:“对不起,误会你了。”
说完,又慢吞吞地踱步站到两兄弟面前,深深鞠躬:“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我以后一定不再碰酒。”
闻岁差点看笑了,吐槽说:“还没死呢,鞠什么躬,行了行了,你这酒量以后真别乱喝。”
“你没喝醉?我记得你也一般啊,昨天不会闹着你哥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季小屿刚活下来,就开始犀利反问。
这话问得,闻岁莫名卡顿了一秒。
脑子里闪过昨晚的画面,就抱了一下,安慰了几句,应该算不上什么见不得人。
只是他们那些对话,缓慢从脑子里划过,腻腻歪歪的,当着别人还真有点说不出口。
季小屿看着他欲言又止,沉重地点了点头:“我懂了,面霜用了。”
闻岁没听明白怎么跳到了这儿,跟着点头:“确实是用了。”
“我能再多嘴问一句,谁用了吗?”季小屿顶风作案,誓死要站在吃瓜一线。
闻岁不明就里,看了眼身边表情淡定的人,随口回道:“算是都用了吧。”
季小屿吞了吞口水,果然自己的猜测没错,于是凑过去跟简映咬耳朵:“你看,我就说!”
“你说悄悄话能不能别这么大声?”闻岁拧眉,“你就说什么?”
“没什么,我走了,再见,算了太丢人了,还是别再见了。”季小屿胡乱抓着自己的外套,闷着头就往宿舍外冲,谁都拦不住。
江暗冲着还在床边发呆的那位,抬了抬下巴提醒说:“你不去送送?不是要搞好关系么?”
简映回过神来,迟钝起身:“被他闹的,我都快忘记他是丸子她哥了,我现在去。”
他风风火火跟着冲了出去,留在两个人站在宿舍正中央,空气里还残留着方才遗留的一丝尴尬。
闻岁舔了舔下唇,慢吞吞出声:“你……你今天应该要轮班对吧。”
“嗯,本来准备从教导处过去,看你发信息,就过来了一趟。”江暗盯着他通红的耳朵,不知道他脑子里又在乱想些什么。
闻岁点了点头,推着他的肩膀往外走:“行……让我们都忘了季小屿干的傻逼事,你好好工作,早点回。”
江暗慢吞吞地凭他推着,笑了一声:“你这是害羞了?”
“是尴尬,这种事情被别人演出来,很尴尬。”闻岁抓了抓头发,“好了好了,别再提那个视频,翻篇。”
江暗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他,提醒说:“中午记得吃饭。”
两人在1号楼门口分道扬镳,江暗远远看着闻岁进了2号楼,才转身出校门去了黄姐火锅。
国庆一下走了好几天,店里堆积了一大堆事需要处理,等把账务清单处理完,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
他松了松有些发酸的脖颈,随手打包了一份闻岁爱吃的甜点拎着,慢悠悠晃回宿舍。
只是平时这个点闻岁一般还醒着,今天倒是奇怪,房间里一片漆黑,很是异常。
他轻声进去带上门,先靠着闻岁的床铺低头看了看,空的。
正在疑惑,突然看见自己床上的被子很轻微地动了一下。
江暗反手拍开宿舍的灯,漆黑的房间一瞬变得明亮。他大步过去掀开那床喜庆夺目的红被子,里面露出一颗颜色相当显眼的脑袋。
大概是在被子里闷了太久,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几缕发丝贴在额前。脸颊上带着一点很淡的红,红被子衬托得露出的脖颈越发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