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确实是遇上了。
也确实说了很多脑瘫发言。
舒有一风驰电掣赶回了租屋,只用了十分钟,比和于裴说的还快些。于裴倒是如他预料的站在门口,他身侧立着半人高的黑色大箱,身着笔挺的深色长大衣,低头靠在门边,身姿优越得像个杂志模特。手机光照出他漂亮的唇线,也将他耳侧的深蓝耳钉照得晃眼。
舒有一也属于有耳饰一族,但他偏爱吊坠似的华丽长链,对耳钉这种低调的配饰不大感冒。但如今他也没忍住多看几眼于裴耳垂,了悟低不低调也得看人。
因为靠墙的人太夺眼,舒有一下一秒才察觉门口的不对。
走廊里稀稀拉拉撒着玫瑰花瓣,电梯间窗户大开,吹来的冷风把花瓣吹得到处都是,舒有一视线左移,在墙角发现一束凄惨的玫瑰,它们花枝折断,包装也开散,像是被谁用力摔下去的。
舒有一嘴角微抽,大概推算出了事情经过。
妄想求和的许初带着玫瑰找过来,却在门口撞见于裴,错认为自己新欢。
接下来的事就有些惨不忍睹了。
舒有一正想着,于裴察觉有人来了,抬头看一眼,平淡道:“hi.”
舒有一瞬间收好无语的表情,回:“hi~”
他摸着包往前门口走,歉意满满地说:“抱歉,在公司加班没看手机,让你久等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于裴收好手机,淡淡说,“是我临时变更时间。”
“合理的更改。”舒有一打开门,抬头又是社交性微笑,“先进屋吧,外面好冷。”
把人晾在门口吹了一个多小时冷风,还可能遭受了陌生人的发疯现场,舒有一不得不对这个新室友抱有些愧疚,他主动拉开鞋柜,拿出之前买的备用棉拖鞋,说:“你可以先穿这个,当然你如果自己带了更……”
他话音没落,于裴已经弯腰脱鞋,换上了棉拖。
收腿的黑裤子和粉色兔头毛茸鞋非常反差。
舒有一歪头看下,笑着说:“挺合适。”
于裴没回复,一脸淡漠地蹬着两个毛茸兔头拖鞋,望向书房门口,那里堆着两大袋行李,舒有一还没来得及搬走。
舒有一顺着他视线看去,扭头抱歉地说:“我马上收。”
于裴说:“不急。”
舒有一也换好拖鞋,弯腰时瞥见门缝里飘进一片玫瑰花瓣,直起身后,他问于裴:“下午是不是有人来过。”
“对。”
“……他干了什么吗?”
“进房,搬东西,摔花。”于裴言简意赅。
“……”
舒有一扶额,知道真相远没有于裴叙述的那么平静,他无奈地开口,“抱歉,没冒犯到你吧。”
“没有。”于裴说,“之前借住的朋友?”
“对。”舒有一顺台阶而下,“闹了点矛盾。”
“嗯。”于裴表情不变地垂眸,看向地上的玫瑰花瓣,“这是?”
“礼物……吧。”舒有一轻摸下鼻尖,难得吐出一句真心话,有些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见于裴仍垂眸看花瓣,舒有一无奈笑笑,说:“真的抱歉,他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于裴抬头看他,淡淡说:“没有,他说我挺帅的。”
“……”想像一下许初酸溜溜还阴阳怪气夸人的场景,舒有一不适宜地被逗乐了,他微微弯下眼,点头道,“他说得对。”
许初大闹一场挺恼人的,好在新室友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于裴表现得不在意,舒有一就也不在意了。他很快地把小房间门口的东西都搬走,又拿扫帚把门口清理了,他忙前忙后时,于裴也拎着箱子进了小房间,过了一会儿又拎着什么出来,在舒有一经过走廊时叫住他。
“嗯?”舒有一不明所以停下问,“房间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于裴说着抬手,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舒有一接过来,问:“这是什么?”
“见面礼。”于裴淡淡说,“以后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多担待。”
“噢。”于裴话语客套疏离,给的礼物却一点都不敷衍,舒有一低头看去,手里的透明小礼盒装满了兔子形态的棒棒糖,圆滚滚的兔脑袋挂着长耳朵,轻轻晃一下,发出的碰撞声都很可爱。
“谢谢。”想起之前于裴问自己喜不喜欢兔子,大概就是那时决定要送礼物。对于生活中意外收获的善意,舒有一有些受宠若惊,但同样有点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