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工作也确实不能疏忽,公司新来的关系户实习生搞错了年报数据,舒有一这个倒霉蛋又被派去查缺补漏修补大坝。他一开始还心境稳定,但发现那实习生整个表格就没几个正确数时还是忍不住暗骂几声。
他嘟嘟囔囔声响不大,于裴却很被影响,频频侧眸看过来,好几次差点因为分心死掉。舒有一休息时伸懒腰正巧抓到他开小差瞥来,严肃神情一下没绷住,起身偷偷掐一下他的腰,口型说:“玩游戏,别看我。”
效果甚微。
舒有一的工作持续到深夜,但总算在于裴下播后半小时结束了。他长舒一口气,说着晚安起身,却被于裴拉住。
“干嘛?” 舒有一抱着电脑低头。
“一起睡。”
“我明天要早起。” 舒有一理由充足。
“不影响,就睡觉。” 于裴顿半秒,危险地眯下眼说,“还是说你觉得和我干睡觉没价值。”
确实没什么价值。
舒有一差点脱口而出,但理智让他收回了这个言论,转而说:“我不喜欢和人一起睡,容易睡不好。”
“哦。” 于裴面无表情地说,“和许初一起睡,和我睡不好。”
“不是。” 舒有一看他面色就知道这家伙又抱起醋缸狂喝了,赶忙安抚,“许初是许初,你是你,他哪能和你比呀。”
“许初是男朋友,我是炮友,对吧。” 于裴不吃这套。
“……”
舒有一又有点头疼了,许初当然是什么都比不上于裴的,但许初有一点好,没那么黏人,要按于裴那种裹挟式睡觉法,自己指定得一晚上不安稳。
但和于裴是解释不通的,这家伙谈起恋爱来不讲道理。
舒有一叹了又叹,放软声音说:“怎么这么不放心我呀,我最近也没做错事,算个模范男友吧。”
“哦。” 于裴语气凉凉,列举,“圣诞加班,瞒我见前男友,陪玩软件找陪聊……”
“打住!” 舒有一听他如数家珍头都大了,他听到最后一个连忙叫停,“我什么时候找陪玩了?翻旧账可以,不要污蔑人!”
“你不仅找了陪玩,还刷了两万块钱。”
“啊?” 这就有点荒谬到好笑了,舒有一很是疑惑,“我都穷成这样了,怎么可能给陪玩刷钱啊。”
“赌吗?” 于裴冷道。
“赌呗。” 舒有一犹豫一秒答应,他虽然很了解自己拈花惹草的性格,但更笃信本人干瘪可怜的钱包。
他自信满满打开陪玩软件,点开个人主页,忽地愣住了。
名字是乱码,头像是随机的账号,竟然在消费面板有着两万的惊人支出。
舒有一对这段陌生的支出毫无印象,他愣神地看着那五位数的惊人数额,好一会儿隐隐约约想起,大学刚毕业那阵,他好像确实有一段时间沉迷和陪玩小哥撩骚……
还鬼迷心窍被骗了不少钱。
这段经历堪称舒有一顺风顺水的感情史上无比耻辱的片段,舒有一拒绝承认它,很快把它埋葬起来,扔去脑后当不存在。他的自我洗脑显然很成功,在见到证据前一刻都对这段记忆毫无印象,然而埋再深的耻辱也抵不上执着的掘坟人,如今于裴还是一铲子,给他把这记忆挖了出来。
耻辱经历的掘坟者,于裴本人,看都没看呆在原地的舒有一,他冷静走出小房间,又冷静抱着舒有一的枕头飘回来。
他把舒有一的枕头放到床头,和自己的枕头并列,满意地拍拍。
床边的垂耳兔随着震动歪了下脑袋,一言不发地提醒某人记得愿赌服输。
第43章 枫糖饼干
枕头最后还是被舒有一搬回去了,理由是小房间床太小,睡两个人实在勉强。
附赠的是于裴的枕头,一只歪脑袋的垂耳兔,以及抱着枕头和兔子理直气壮登堂入室的于裴本人。
私人空间失守,但好在于裴没有想像中黏人,除了挨着舒有一外没别的动作,可能也是从长计议,怕一晚上就被赶出去。
舒有一睡得挺早,半夜却被喘不过气被压醒,一睁眼果不其然被于裴抱在怀里,他努力把于裴收紧的手臂移开,再找到舒适的位置侧躺,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因为长期昼夜颠倒导致睡眠质量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舒有一闭着眼数了一百出头的羊,实在没睡意便也不勉强,把手机亮度调到最暗,刷消息去了。
几个社交平台看一遍,舒有一最后点开了陪玩平台的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