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就整个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看得桑青时咬牙切齿。
没有一点危险意识,早晚被人啃得渣都不剩。
小叶子被警报器吓到了,还在房间里等着,桑青时没空管唐远,也存心晾着他,跨步转身上了楼,不准备让小叶子看见他这个德行,教坏小朋友。
育儿阿姨的假放到初九,请临时工不放心,桑青时这几天摸索着带小孩,焦头烂额中也掌握了一定技能,比如念故事哄睡。但桑叶缠着要舅舅,不要听故事,桑青时只好承诺他明早睁眼就能见到唐远,并再三保证了外星与地球间的和平。
搞定一个,楼下还有一个。
正坐在地板上发呆,思考哲学三问。
他是谁?他在哪?他在做什么?
桑青时居高临下,两手插在家居裤的口袋里,语气不善,“你起来。”
唐远想不起自己是谁,但却认识桑青时,艰难地挪了挪身体,可怜兮兮道:“桑先生…… 我脚麻了……”
而后直直望着桑青时,不动了。
“怎么你还想让我抱你?”
本来是一句嘲讽,谁知唐远特别认真地点了头,似乎还欲抬手,“嗯,抱我。”
桑青时脑中仿佛有根神经啪地崩断了,表情出现一刻空白。
他哭笑不得地俯身盯住唐远。
掐死这小子算了,老勾引他。
唐远见他低下身,又软软地呢喃了一声:“抱。”
桑青时额上青筋突突直跳,一些不合时宜的念头本能地冲进意识,肉体凡胎无可避免地给出了回应。
他抓着唐远的毛衣领口,一把扯下肩上的背包,两三下剥掉了棉衣,拎起人扛上肩就往楼上走。
轻飘飘的,但骨架小,不硌人。
唐远是头朝后脚朝前趴着挂在桑青时身上的,天翻地转后就只能看见桑青时的腿,和越来越多的一节节台阶。晃晃悠悠间头上的毛线帽子滑落,掉到楼梯上,他下意识身体前扑伸手去够。
“老实点。” 桑青时察觉到,空着的那只手抓住楼梯扶手,圈着唐远的手重重拍了把他的腿根。
全身就二两肉,都长屁股上了。
唐远抱怨似地哼哼了声,但不乱动了。
桑青时扛他进了客房,依旧是唐远住过几晚的那间,随手开灯将他一把扔到床上。床垫软归软,但毕竟砸下一百多斤的大活人,还是发出了 “咚” 地一声。
唐远被摔得头晕眼花,五官拧巴在一起,好一会儿才揉着眼睛看向四周,纳闷地自言自语:“我怎么在这里啊?”
“我不是回家了吗?” 他目光落到桑青时脸上,满是醉意迷离,“是你让我来的吗?”
桑青时眸色幽深,定力快要耗尽,手垂在床头柜上,指间轻轻敲着台面,“我让你来你就来吗?”
唐远没明白这问题的意思,想点头,又怕答错了桑青时不高兴,没敢。
桑青时见他不回答,又问,“你一见到我哭什么?”
本来唐远都不想哭了,这会儿被桑青时一问,又觉得心下酸楚。
“我想…… 想……” 他咬着嘴唇,欲把眼泪憋回去。
眼前男人的神情变得更莫测,唐远从没见过,不由打了个哆嗦,忘了方才想说什么。
桑青时靠近一步,仍注视他,“想谁?”
唐远挨不住那眼神,小心翼翼地说:“我想小叶子。”
桑青时把视线从唐远脸上移开,清了清嗓子,“他睡了,你也睡吧,明早就能见到他。”
第20章
桑青时转身出了客房。
再呆下去,怕是压不下去这股邪火了。
他平时不大抽烟,应酬的时候偶尔一根,不成瘾,这会儿需得排解,烦燥地从柜子下层翻出半盒,顺手抓个打火机开门去了卧室阳台。
细小一簇火光燃起又熄灭,桑青时手撑着栏杆,吐出的烟融进冷风寒气,成了雾,散开笼住视线。
也并非硬要做这君子,只是清楚不能把跟唐远的关系复杂化,目前这样刚好,否则不易收场。
他确实受到了诱惑,所以要回避。
待烟燃尽,他回卧室准备再冲个凉,房门猝然被人敲响。不是规律有节奏地敲,而是轻一下重一下,指头一声掌心一声地乱拍,听就知道是谁。
桑青时叹了口气过去,只给唐远开了条门缝儿。
唐远就从门缝儿里钻出一颗头发乱蓬蓬的脑袋。
“你又要干嘛?” 桑青时堵着门,没准备放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