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结果不到半小时就有跑腿的把止痒膏和过敏药送到他手上。
自然是戚树乔做的。
贺聆很享受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跟戚树乔道谢过后,约他周末一起去看画展。
画展只是个由头,主要还是想约戚树乔出门。
很快到了约定日子。
两人在画展里逛了两个多小时,又去看了最新上映的电影,晚上吃了烤肉,跟大多数情侣的活动轨迹大同小异。
贺聆爱青春的肉体稚嫩的灵魂,这些年的恋爱对象年龄大部分都比他小一些,单是柏珩就小了他六岁,因此他在每一段恋情中更多倾向于扮演成熟的角色,有时候也会因为小情人的幼稚行为无可奈何且大失耐心。
而今跟年纪相仿的戚树乔相处起来别有一番滋味,戚树乔稳重却不失风趣,又见多识广,在相处的过程中,很多事情他不必跟对方解释太多,只需要一个眼神的传递就能心领神会。
一个松弛有度的恋人总是能让人身心愉悦的。
贺聆很满意如今的状态,他跟戚树乔现在处于恋人未满的暧昧阶段,前几日的浅吻过后,也觉得是时候更近一步了。
只可惜贺聆的过敏虽不严重,但反反复复发作,几天过去身上还有些未消退的红疹子,看着到底不太雅观,他就算有心也不得不打消那些旖旎念头。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贺聆却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继续跟戚树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戚树乔问他过敏好了没有,他便卷起袖子给戚树乔看双臂上的红点点,不多,四五颗,像是滴落在白雪地里的红颜料。
“身上也有,学长想看看吗?”贺聆放下袖子,自然得像是在问戚树乔吃过饭了没有。
戚树乔轻笑,“在这里看?”
贺聆看向漆黑的窗外,唯有街边一盏路灯勤勤恳恳地亮着,瞧不见行人,胆子也就大了起来,调侃道,“怎么,学长怕有损形象吗?”
戚树乔俊雅的眉眼含笑,闻言将驾驶座的座位往下调,腾出更大的空间,继而拍拍自己的大腿,“就这么看。”
贺聆慢吞吞地爬了过去,当真是爬,双膝先是跪在戚树乔的大腿上,戚树乔很上道地把着他的腰稳住他的身形,他再缓慢地岔开腿跨坐下来,双腿曲在戚树乔身侧,紧紧跟戚树乔贴合在一起。
戚树乔一直安静地任由他动作,等贺聆坐定了,他才深深看着贺聆,手在柔韧的腰侧暧昧打转。
贺聆哼声,握住戚树乔的手,自个把衣服往上掀。
七八颗红豆大小的点点,并不难看,反而有种诡异的美感。
衣服撩到锁骨处,贺聆说,“很痒。”
“哪里痒,这儿,这儿?”戚树乔边说边按在一颗颗小小的红疹子上,最终按到突起处,听得贺聆轻喘,“还是这儿?”
贺聆注视着戚树乔,又说,“都痒。”
戚树乔浅褐色的眼瞳一瞬间变得有些沉,他单手捏住贺聆的腮肉,堵住水润的唇。
绵长而暧昧的湿吻。
分开时贺聆喘得厉害,不知道是真情动,还是有意为之。
戚树乔注意到他后腰处的白海棠,摩挲着夸赞,“纹身不错。”
贺聆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张潋滟似银辉的脸蛋,身躯有一瞬的僵硬,继而双手攀住戚树乔的颈脖,笑吟吟问,“为前任纹的,你会吃醋吗?”
戚树乔跟柏珩不一样,因此他没有像瞒着柏珩那样瞒戚树乔他身上纹身的来历,反而带着故意挑起对方占有欲的心态在调情。
戚树乔似是认真思索了下,才回,“你不觉得现在车里就挺酸的吗?”
“那学长还有得酸,我身上可不止这一个纹身。”
他们的感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贺聆不觉得戚树乔会真为了他醋意大发,毕竟不是谁都像柏珩是千年小醋坛子。
意识到自己又不自觉想到柏珩,贺聆有点无奈,主动朝戚树乔索吻。
密闭的车厢内喘气声越来越重,伴随着啧啧水声,说不出的暧昧。
戚树乔与他的吻技不相上下,两人近乎是博弈一般在掠夺对方的唇舌,贺聆很快就全身心投入到湿吻里。
正是擦枪走火之时,挡风玻璃骤然传来一声爆响,将沉浸在情欲里的两人皆吓了一跳。
贺聆猛然转头去看被不知道什么重物砸烂了的挡风玻璃,待他看清站在昏暗光线里的那张脸,脸色微变。
柏珩秾丽的脸上写满浓烈煞气,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叫人不敢靠近——曾几何时,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化作周身戾气的玉面修罗。